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谁也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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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京城的一家别院之中,萧姽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从昨夜萧家上下连夜赶到这个别院开始,到现在,萧姽已经跪了一整夜。
她挺直了脊背,却微垂了眼眸,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早已僵硬的雕塑。
这时,屋子里传出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咆哮声:“你还敢替她求情!我告诉你们,这回谁也求情都没用!必须把她给送走!送到兰陵去,到死都不准她再踏进京城半步!我早就说过,她就是个祸害!”
萧姽听到这通痛骂声,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仿佛那番咆哮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说的人也不是她一样。
反正,也无所谓了。
里面陆陆续续传来轻声劝解的声音,甚至还有摔东西的声音,萧姽一个字都没有听,她也不想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一路走到萧姽面前,一双粉色的绣花鞋映入萧姽的眼帘,素白色的裙摆上,一支红梅格外精致醒目。
萧姽的眼神终于微微黯淡了几分,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境况下,萧婼永远都是这样精致得体,而她呢?
她身上还带着昨晚未干的血污,脸上被萧婼打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头发也有些凌乱,夜里露水重,她在萧府的时候为了抵抗那道大符搞得灰头土脸的,再经过一夜露水的洗礼,这会儿大概已经变成了大花猫,……可以想象出的狼狈。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什么不肯听?”萧婼没有像萧梁那样气急败坏,但是萧姽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