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哪根羊蹄子?”我笑着瞥了他一眼,耐着好脾气。
“月清需要有人看着!”
说着,他直接伸手过来夺我的马鞭,我气得扬起鞭子抽像他的手臂。
我申明,这一鞭子,力道绝对不轻,不过我的确不是故意的。
“王爷既然这么担心裴月清,自己去看着啊,本小姐没工夫伺候!”
我冷哼一声,往那系着红绸的树杈奔去。
君离渊也很生气。他生气的是,闻人凉樱竟然敢打他,还毫无悔意!
他知道让她去照看裴月清很没有道理,但是他就是不想她骑秦沛的马!
就是要骑,也是只能骑他的马啊!
“闻人凉樱!”
君离渊越想越气,索性就是一嗓子。
可是眼前的人影早就一溜烟儿跑远了,哪里能听得见他的话啊。
“凉姐姐,只要拿到山腰上的红绸,你就赢了!”秦沛在后面摇旗呐喊,助威加油。
君离渊一听,那个气啊,怒火都直冲到嗓子眼儿上了,扬鞭便追着去了。
不光会所有骑马的官家公子,就连亭子里坐着看热闹的小姐们都看傻了。
要知道,君离渊可是从来都不参加抢红绸的比赛的,更何况还是跟一个女子!
君离渊的马果然不错,没多久便追了上来,他非得跟我并驾齐驱,完全不顾及这条越来越窄的山路。
“闻人凉樱,前面危险,赶紧回去!”
“回去更危险,我不会去!”我扭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吓不死他。
“闻人凉樱,你现在是裴家小姐,不要任性!难道你要让裴家姐妹不合的传闻满天飞吗?!”
“你不是王爷吗?你把那些到胡言乱语的小人都抓起来发配充军啊!”我大声反驳,笑得狂狷邪魅。
“你这是胡闹!”
“你是挂羊头卖狗肉!”
“你什么意思?”
看着他这副装无辜的样子我就来气,恨不得请他吃一顿鞭子大餐,教他做人。
“意思就是,王爷要关心爱护裴月清,不要扯上我,我这人脾气爆,嗜血成性,小心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裴月清胸口、嘴巴一起捂,脸色苍白,柳眉颦蹙,几乎没有一点规律的呼吸。
“月清,你怎么了?”君离渊立马别过脸去,揽住疼痛到弯腰的裴月清,“御医!传御医!”
我的手还尴尬地顿在空中。
怎么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呢?
都怪君离渊这个吃在碗里看在锅里的花心大混蛋。
好了,好好的祖鲁节,就因为裴月清的突然发病,戛然而止。
这下子,事情的进展可谓是一日千里,裴月清直接入住王爷府,入住的院子也很劲爆,就在君离渊的竹笙局。
是要逼我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吗?
杜兰国的天气虽是春意乍起,可是依旧霜寒如铁,身体要是差一点,还得穿毛皮裘衣,伺候的人前前后后。
比如,裴月清。
她现在就是拥着一件鹅黄色的羊毛披风。
哟,不杀生的人呐!
要说怪事年年有,今年可是特别多。
明明快死了一样送进了王爷府,活过来之后,倒是又折腾起来了,还兴致颇高地提出要去骑马!
作死!
怎么不上天?!
泉州的郊外有一处早先苏醒的草地,虽然算不得茂密,骑起码也有点显色。
四月的好景美则美矣,占尽地利就是不占人时。
废话,谁愿意跟自己的情敌一起出去玩儿?
裴月清要不是脑子坏掉了,那就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也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屹立在外场的十步亭,满满当当地挤着一群官家小姐。她们的穿着很像那么回事,一个个朝气蓬勃,一双双好奇的明眸时不时地朝外头那些牵着缰绳驰骋的官家公子们……
这是完完全全的相亲啊!
杜兰国的民风果然淳朴开放,果断直接,喜欢与不喜欢,都会从嘴巴里说出来。
直来直去不会累。
可是我还是很累。
曲肘架在栏杆上,我听着那些小姐们叽叽喳喳嚼着哪家公子帅、哪家公子马术出众,脑子都快要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