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不是犯法的吗？！”

“在长老院的地盘上，长老院的决定就是法律。”

“可是……”林青游望着前方，在昏暗的环境中，只能看见一座建筑物隐约的轮廓——可是那儿看起来离这里还很远啊！

手腕突然一紧，是骆景溪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林青游顺着骆景溪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东西——一具尸体，一具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大部分肌肉裸露在外，甚至还看得见白森森的骨头。而在尸体的腹部，一团暗色的内脏掉落出来，延伸了好几米远，令人作呕的腥味随风飘来，让林青游的胃都翻滚起来。

恐惧感像深海的章鱼一般，伸展着触手从背后贴附上来。只那一瞬间，林青游觉得自己的后背都结起了寒冰，浑身的血液似乎消失殆尽，只留下空漠的恐惧。有那么一小会儿，他觉得自己随时也会倒在那里，成为一具死尸。

他经历过不少的战斗，可是他从未见过真正的死亡。

过了许久，林青游才后退一步，用虚浮的声音问道：“死人？哪来的死人？”

“莫不是死在牢里的人？”骆景溪的脸色也苍白无比。

“那怎么不把他们送去墓地？”

“每年死在这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坟墓太占地方了。”风零说着，淡漠得仿佛在说发生在电影里的事。

“那扔在这里就不占地方？”林青游望着那白惨惨的枯骨，开始萌生出退意。可是同时，又有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推着他向前走——要往前，要看看这地方，究竟还藏着些什么。

他有点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骆景溪冲他点点头，没有流露出要离开的意思，三人继续朝前走去，只是脚步变得分外沉重。

更近了……

惨叫声、呻吟声冲击着耳膜，听这种声音本身就像是一种酷刑。听得久了，这些声音就不像是人的声音，而是地狱中恶鬼的嚎叫。

那高大的建筑物——此刻仔细看来，它是一座塔，形状却扭曲得像一块破布。抬头望去，塔尖歪歪斜斜，如同控诉一般指着天空。

走到塔底入口处时，终于有人出现了，那是个中年男人，脸色像是多年没有见过阳光那般苍白。男人走到林青游面前，鞠了个躬，恭敬地说道：“神之使徒大人，请允许我为你指路。”

林青游道：“我要去见见那个试图暗杀我的人。”

中年人点了点头，沉默地转过身，朝塔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