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往前一寸,锋利的匕首就会洞穿的喉咙。
帝染轩满腔怒火顿时化为了乌有。
毫无疑问,这女人下起手来一点都不会含糊留情,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找到机会再狠狠的收拾她。
愤怒,转瞬消失,帝轩染又换上一副纨绔的嬉皮笑脸:“娘子,有话好好说,凡事儿好商量”。别谋杀亲夫啊。
该死的,那些守卫呢?都死哪儿去了,自己刚才那么大声叫,怎么就没有半点反应呢?
很快,帝染轩想明白了,那些守卫恐怕都被这个可怕的女人给“摆平”了。
“是不是有意见?”不知何时,暮无颜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尖端对准了帝染轩的咽喉,只有半寸距离,尖端锋利的寒芒刺地帝染轩咽喉处的肌肤,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没有,没有意见。”帝染轩立刻老实起来。
“那好,你接着往下看,要是有意见,你尽管可以提。”冰冷的面具下,传来清冷,毫无波动的声音。
第二条:结婚后,男子不得干预女子的任何事,但男子不能做出对不起女子的事。
帝染轩的额头青筋暴跳,越往下看,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还好,文书条款并不很长,只有五条,不过这五条的主动权全部倾向于女方,别说是这男权主义的社会,就算是暮无颜之前所在的世界,对男方而言,也是非常过分。
不过——
帝染轩仔细地看着文书,文书的条款里居然没有纳妾这一说,是这个凶女人忘记了,还是说良心未泯,还有一点的度量?
“看完了,就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吧。”暮无颜望着帝染轩阴晴变化的脸,淡淡地说道。
她才不管帝染轩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其实这种被迫签下的文书,暮无颜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只要作出一种姿态。
让纨绔风流的帝染轩明白,这未来的家庭,这个王府,说话拿主意的是她——暮无颜,而已!
“我,我去拿印泥。”帝染轩咬咬牙,决定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没办法,谁叫他娶了这么一个恶婆娘呢。
不过别嚣张的太早,等明天看看这个凶婆娘会是什么表情?她总不会在满朝文武的贺喜下,暴走痛揍自己一顿吧。
倘若那样的话,还合了自己的心意呢,届时,不管父皇多么反对,众目睽睽之下,暮无颜做出这等荒谬的事情,他就可以稳妥妥地休了暮无颜!
暮无颜,看谁笑到最后吧!帝染轩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不需要拿印泥。”暮无颜冷冷说道,右手忽然一抖,那把锋利的匕首忽然改变方向,闪电般朝着帝染轩的手刺去。
帝染轩哭的心情都有了。
右手顿时鲜血淋漓。
“好,按吧。”暮无颜指了指文书,好整以暇地说道。
九月九,圆月高照。
薄薄的雾气笼罩在京都上空,氤氲环绕。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在夜色中穿行,宛如夜之精灵,每次行走,巧妙地隐藏在夜色之中,巡街的士兵们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直到在一座恢宏的府邸面前,夜行人才停了下来。月色皎洁洒下,夜行人周身铺满了一层淡淡的白色的光辉,直到现在,才能看清楚夜行人的情形。
黑色紧身的衣服,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地一览无遗,一头墨黑的头发在空中轻轻飘洒,金色面具映着月辉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女子在夜中稍一停顿,就寻到了一处进入府邸的绝佳位置,飘然飞入其中。
王府中。
今日,帝染轩喝得酩酊大醉,明日是他的大喜日子,普天同庆,照理作为主角的他应该兴奋才对。
可以一想起即将和母夜叉的暮无颜将同榻而睡,帝染轩的心情非常非常的糟糕。
可以想象今后的日子是何等的凄惨,骂又骂不得对方,打更别提了,他会是越国战神的对手?
虽然已经想出了一招绝佳制住对方的妙招,但还是觉得不够解气。
毕竟那人貌若无盐也就罢了,那特殊的身份还是一颗定时炸弹。有她在身边,自己怎能安睡?一不小心,连个安安稳稳的富贵闲人也捞不着,更何况,他谋的可是……
于是在大婚前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
夜风轻起,纱幔摇晃。
帝染轩斜卧在床榻上,衣衫凌乱,颈脖处的领子肆意地敞开着,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衣襟处还有未干的酒渍,漂亮的眸子轻轻闭着,修长的睫毛如羽贝一样覆着。
越王一生,算得上平庸,没有什么成功的事迹,但他引以为傲的是生的王子各个俊俏。
别的不说,三位成年的皇子,那可是越国最闻名的俊美男子。
大皇子帝玄,容貌绝美无匹,气质如渊,周身是一股高贵除尘的气质;二皇子帝染轩,虽然恶名在外,但俊眉星目,五官如刀削一样,完美地无可挑剔,要是脸上不露出那种放荡不羁的神情,容貌气质应更甚大皇子一筹。三皇子帝天南,俊美的有些妖冶,更多的应该是美,让女子都为之汗颜。
达官贵族家的大家闺秀,一听说二皇子即将迎娶越国战神暮无颜,均忍不住为二皇子叹息,有的甚至落泪。
天穹中,一片乌云悄悄遮住了皎月,就在天地为之一暗的时候,一道倩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帝染轩的卧榻前。
“滚,快滚!休想本王娶你!”睡梦中,帝染轩忽然舞动双手,像赶苍蝇一般,声音急切又嫌弃的赶人。良久,方才呼吸恢复平稳。
岂有此理!
金色面具上,冰冷的双眼,比冷月更寒,一双寒眸冷冷地扫视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帝染轩,黛眉微微扬了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薄怒。
虽说对这个男人不感冒,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但被人轻视到这种地步,饶是暮无颜的性格,都禁不住一怒。
杀气便肆意而出,更可况是曾经站在巅峰的杀手无颜,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度,寒意开始涌动。
暮无颜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酒杯,右手一扬,酒壶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砰”的一声,镂空精美雕琢的酒壶狠狠撞在了帝染轩光洁的额头上。
“哎呦——”帝染轩吃痛,猛然坐起,戒备的双眼一眯,沉声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