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婷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对明宇说：“季微就是话少，他人不坏的。你不要生气。”

明宇听到季微的名字面色一沉，口气也不好了起来：“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他是我初中同学，以前坐同桌时总是帮我讲题，他人真的挺好的。不过你也很好。”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黎婷说话很直白，不过正合了明宇懒得思考一通到底的脑回路。

图谋不轨，人面兽心，道貌岸然……平时想不到的成语一个一个往外蹦，他刚想说我也可以给你讲题，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学渣，他不太想聊下去了，说：“我没生气，你回去吧，一会儿该上晚自习了。”

“嗯，不过还是谢谢你。”黎婷的嗓音软软的，她脸上有些婴儿肥，向内叩的发尾一晃一晃的，晃的明宇的心痒痒，看着黎婷往回走的背影发起来呆，当他稍微转移一下视线，落到她旁边同样瘦削的身影时一下子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低头翻开全新的练习册在上面画猪头。

不过他没画几个，老师就拿着卷子走进来：“晚自习测数学第一单元集合部分，大家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底下顿时一片哀嚎。伴随着收东西的声音，老师面不改色地说：“两个小时，七点半到九点半，时间我写在黑板上。”随后就把卷子发了下来。

明宇无所谓地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抽屉里，接过前面传过来的一张卷子铺在桌子上写上班级姓名。

12道选择题只会做5道，填空题只能填上一个，大题一律不会。明宇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选择放弃，他扯了四张小纸条，写上a，b，c，d，然后捏成一团开始抓阄。解决了选择题，明宇把大题的题目抄了一遍，心想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师好心给点分吧，转念一想，他又不在乎，不过为了打发时间他还是抄完了。至此，一份卷子完成了，明宇将它一折，趴桌子上开始睡觉，一觉睡到了收卷放学。他抓起书包就跑出了教室，到隔壁班找张毅去吃夜宵。

……

晚上睡觉前，任菲给他发短信。

——今天晚上怎么没等我？

——张毅肚子疼，我陪他去医务室了。

对不起了张毅，为了兄弟的安稳生活，借你的名头一用。

他截了张图发给张毅，配上文字：张大壮，帮我兜着点。

张毅瞬间回过来——美女，明天请我喝饮料。最近收支不太平衡。

——行。

明宇绷不住笑出来，在已经熄灯的宿舍里特别明显，他一下子收住，对舍友小声说：“咳，刚看了个笑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没有人理他，明宇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他们宿舍四个人，三个年级前50，就他年级后50，平时除非必要的交流，宿舍里特别安静。明宇一个张扬恣意的差生，在宿舍里各种不自在。不过在他爸掏钱让他进一中，还塞进了唯二的重点班之后，他就想象到了。他知道舍友包括很多班里人都对他这种“扩招生”颇有微词，但他不在乎，也不在意是否和这些学霸们搞好关系。

“嗡”一声，手机又震动了。

——听说你跟你们班黎婷关系挺好的。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明宇一看就知道任菲不知道从谁那知道自己的消息，被管着的感觉操蛋极了，他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发出去。

——很晚了，我睡了，晚安。

然后他不等任菲回短信就把手机关了机塞到枕头底下。

快睡着时，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明天问问那个什么薇薇的杯子从哪儿买的，赔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