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祷文。
电话结束后,艾利克斯下了楼,可能去了书架那里,窃听器的那头很安静,只有一些翻书和动笔的声音。
趁机会,布莱尔进了他的房间。
然后……空手而归。
床头上只有一本刻着他名字的圣经。
艾利克斯好像过着苦修士的生活,布莱尔没见过这种人,没有任何娱乐用品,也没有任何一件私服,制式的修生黑袍和衬衣倒是有好几套,被叠地整整齐齐压在箱子里。
简单来讲,他活得像是清教徒。
不过她终于还是找到一点东西,在箱子最底下。
他父母和他小时候的照片。
布莱尔不知道多米尼克神父是怎么告诉他的,在失去一部分记忆之后,必须改名换姓,必须离开叔父一家,必须信仰上帝……
他全都做到了,但他内心深处仍然想念他的父母。
她把照片放回原位。
在艾利克斯上楼之前,她回到房间。
她觉得艾利克斯恢复的可能性很低,那场火毕竟没有伤到任何人,或许是他身上那股厄运仍在作祟,如果没人再死亡,他只是个瘸了腿的死神。
她倒在床上,想着她今后或许可以轻松的命运,但也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开心了。
窃听器仍然在忠实播着另一个房间传来的声音。
但过了半晌,她突然腾地坐了起来。
窃听器传来水声……
从浴室。
布莱尔听到艾利克斯认真将纽扣一粒粒松开,白日所穿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修生黑袍开始松垮,袖口松开,露出衬衣下的手腕……
布莱尔拒绝承认这是她失眠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最开始的祷词,在入睡之前也时而浮现在她耳边吵得她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