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撸狐狸

家养小妖精 慕水谣 3482 字 2024-04-21

会撒娇才有奶油冰淇淋吃,否则就只能碎碎冰。

可是跟帝君撒娇,怎么想都有些害怕啊。

“牡丹是花中之王,仙庭之举,想必是决定保留主司管牡丹的赵丹仙籍。”秦昭和随意打量,跟前的粉奴香花灯上用小篆写了一首刘禹锡的诗——“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花仙司管多种花卉,而主司管的花卉便嵌在名中。

天上明月一轮,熏风吹得游人醉,夜放花千树,雕车宝马,琼楼玉宇。许是灯火作用,萧怀樱脸色绯红,额前的刘海略微散乱,靠在他身上,玩累后有些疲累的样子。

“小狐狸,你看,她们中谁有问题。”他手里拿了一株从摊头上买来的玉楼点翠,拨动片片花瓣,再送给她。

“我不知道。”萧怀樱看向一旁小摊上的花笺,做得格外精致,绘了小巧花纹,配上金亮的细粉,用香料熏染得清香萦绕。

“直说无妨。”

“我……醒来的时候,面前有一个烧着芍药花纹的碗。”萧怀樱是凑在他耳边悄悄说的,“看着很奇怪。”

“芍药。”秦昭和细细念这两个字,“花神不便下地,你睡着时,确是主司管芍药的夏芍前来送药。你认为她有问题?”芍药有花相之称,千年来,总是逊于牡丹,被压一头。

她沉沉地点头。

秦昭和没再往下问。

毕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萧怀樱玩将头埋在在他肩上,神色倦怠,开始没精神打哈欠。

秦昭和一摸额头,竟微微开始发烫,发间伸出两个白色毛绒耳朵,泛出粉红色。通常妖精虚弱时,就难以维持人形,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沐泽在位面外等候,见他们出来,老管家皱起眉,“太不懂规矩,竟让您背她出来。”

“她生病了。”秦昭和说,“跟宠物医院联系了吗?”

“已经跟院长说过了。”长期被狐压一头的管家大人内心腹黑,恶意道,“院长说,打两针,再吃些苦苦的中药就好了。”

打针,苦的药。闻言,萧怀樱埋在秦昭和肩膀上的狐狸耳朵微动,睁开惺忪的睡眼眼,警惕地望向沐泽。

小爪爪在背上挠了一下。

申图宠物医院在齐华,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秦昭和抱着变回狐狸的萧怀樱挂号时,大厅里等候着摩萨耶、贵宾犬、泰迪、苏格兰折耳猫,被抱进时扒拉着主人衣服不肯下去,蹭着他们的肩膀“喵喵”、“汪汪”此起彼伏地叫,生离死别一般。

“真是一群不省心的。”沐泽吐槽,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爬到小女孩的肩上,蓝色的眼睛宛若宝石般透亮,用爪子扒拉她的头发玩儿,“灵智未开的动物,竟敢骑到主人头上作威作福。”

从位面离开后,小白狐的兴奋劲过去,随后开始晕沉沉,窝在秦昭和怀里时,爪子拉着衣角,内心深处始终忌惮老管家那句“打针”,尽量缩头降低存在感。

秦昭和知道她病了,但体弱生病不是逃避接受教育的借口。

他也环顾四周,遂剑眉挑起,毫不纵容地批评,“萧怀樱,你抬起头,仔细看看周围。”

她仰起头,脑门上的冰袋咚地掉落在地。

一只要去打疫苗的柯基疯狂地蹬起小短腿,胖乎乎的屁股不停扭动摇摆,上刑场般痛苦,前爪紧紧拉住主人的衣袖。

今天天气真好

无法无天了。

不等帝君发怒,始作俑者便抱着自己的腰,整张脸都埋在胸膛里,“我好困。”

秦昭和阴云密布的脸飘走几片黑云,对脑袋上没收回去的毛绒耳朵道,“萧怀樱,你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迟到了,今天是月考。”

小耳朵动了动,她仿佛意识到什么,拱了拱脑袋仰起头,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帝君的脸,迟疑了半晌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白里透粉耳朵瞬间缩了回去。

“帝……帝君?”她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茫然四顾。她不是在狗窝里睡着吗,怎么出现在这儿?

秦昭和脸上仿佛结了层厚厚的霜。

“帝君,对不起。”萧怀樱忙道,“我、我方才睡糊涂了,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请您责罚。”

秦昭和没接话,静静俯视她两分钟后,冷不丁道,“萧怀樱,我很可怕吗?”明明刚刚还在撒娇,一睡醒就翻脸不认神。

“没有!”她的脑袋几乎摇成了拨浪鼓,但动作却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脸上写满了害怕。

“那怎么……怕成这样?”他摁着头,贴近耳畔缓慢吐出这几个字。

分明是春天,可空气温度都随着凉飕飕的话音变得森寒。

“是因为我做错了事。”细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萧怀樱垂下眼眸,“怕您惩罚我。”

“确实做错了事。”秦昭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打开车门下去,“给你一天的时间反思。”

萧怀樱神情恹恹的,脚刚踩到地上,忽然意识到不对,“帝君,我还没换校服。”

他在风里转过身,打量她那件鹅黄色睡衣,“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帮你换吗?”

“不是。”萧怀樱羞窘得无地自容,她看了眼司机,“我想在车里换,可是会被看到。”

秦昭和扶着车门,对司机道,“你先下来,背过身,不许看。”

他凭空划出一个结界,将整辆车包裹在里面,她的校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萧怀樱不疑有他,将车门关上,自以为很安全地躲在里面换好衣服。

今、明两天是高一年级的月考。

在姥姥的威压下,萧怀樱也是从小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长大的狐狸,文科还不错,碰到理科就头大了,基本上是靠感觉把试卷填满了。

第一天语文、数学、物理三门连考。

上学时她还像充满朝气的向日葵,黄橙橙的花瓣面朝太阳,生机盎然,下午如同打了一层冷霜,花骨朵都耷拉着。

最后一场物理结束,秦昭和提前了十分钟交卷,靠在墙上等她。

萧怀樱磨磨蹭蹭的,一直到铃声响起才慢吞吞地出来。

“试卷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