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色狐狸

家养小妖精 慕水谣 4504 字 2024-04-21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100毫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用10000毫安。”

电母还一甩她那头长发,空手出现两道闪着亮光的闪电,吓得记者摔掉了话筒。

她鄙夷的目光仿佛大观园里的人初次见到大惊小怪的刘姥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真是对电学一无所知。”

二位自此名噪一时。

萧怀樱连忙松开手,躺回枕头上自己睡,小身子背过去眼睛都闭上了。

怀里的温度消失一空,秦昭和方才温和的表情瞬间黑脸,黑云压城般恐怖,“我的狐狸跟我撒娇,你有意见吗?”

“……”他站起身,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想,“我是在教你,小妖精是不能乱宠的,骄纵多了,保不准……”

他还想说,面前的床帘“倏地”被拉上,剩下一张有话难言的脸。

秦昭和懒得跟智障废话,一秒都不想多说。

他低头看向裹成蚕茧的萧怀樱,语气温柔,“别理他,我们继续。”

“……”扁扁嘴,就是不出来。

“不会送你去雷公电母那儿的。”

被子直接拉到头上了。秦昭和恶狠狠地咬了下牙。

隔壁的黑狼妖好好喝水,忽然呛了一口,咳得嘶声裂肺。

他方要站起身,凳子下突然长出一根钉子,整头狼往前一倾,踉跄摔在地上。

他的小黑狼躺在病床上,面露难色地看着他。

等萧怀樱安心睡着后,秦昭和帮她拉好被角,在降温的脸上摩挲片刻,吩咐一旁的沐泽,“堕魔者还没处理,我还得回去,你夜里照顾好她。”

“……”这真的是养小妖精而不是找了个女家主吗?

无奈,沐泽配合地点头,“是。”

月光下,秦昭和穿着白色衬衫,俊美清秀,他俯身在萧怀樱侧脸上,本只想亲吻一下。

但小妖精太乖了,不由自主地从额头吻到了下巴。

随后拉开窗户,纵身跳下。

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静悄悄的夜里,窗外悬挂一轮明月,亮堂堂的清辉洒入病房。

安宁的夜空中,忽地飘过一朵黑云,缭绕在医院上空。

三楼的病房外,窗缝间飘入丝丝黑烟,一缕缕的,从窗框缠到帘子,再缓缓飘上地儿,逐渐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

但说是人,又不完全,脑袋上高高的发髻,像插了两朵花儿,形状奇怪。

夜里时,萧怀樱睡醒后没胃口,沐泽端来的鸡汤粥喝了两口便要睡觉,这会儿退了烧,忽地没了困意,倒想吃些什么。

她刚睁开眼,发丝间的汗水将枕头濡湿,在瞧见床前面目全非的黑烟团扭曲成恐怖的形状,惊恐地坐起去按铃。

喉咙里方要发出叫喊声,就被一双手在面前划过,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沉睡。

“黑烟”手里拿出一把匕首,在心区附近比划。

心脏……九尾狐的。

“它”的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对准那个地方直直刺了下去。

他们走上三层楼梯,来到一扇被锁住的木门前,桃木质地,悬挂一把花纹雅致的金锁,秦昭和方才出现,那银色风铃便发出清凉的响声。

宠物医院的顶楼,是专门开辟,给妖精看病的。

长长的绿色幕布应声垂下,写了五个大字:老中医阿牛。

“……”小白狐登时联想到那句:老中医专治性|病脚臭牛皮藓,登时比嫌弃秦昭和还嫌弃。

锁掉落在地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小缝,露出里面的黄橙橙的复古式油灯,深红色木地板带着自然的清香,黑白印花地毯,浓浓的民国风情扑面而来。

小白狐窝在秦昭和怀里,忽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便学着楼下那些妖艳猫狗,将头靠在他肩上,虚弱地睁开眼。

“怎么了?”

小白狐气若游丝,小爪爪抓着他的领口划线线,“帝君,不想打针,好不好?”

“你在生病。”秦昭和将放在桌上,“看老中医怎么说。”

是一个青衣褂衫的医生,给妖精们看了几千年病,经验丰富。

他戴了黑色圆框眼镜,像上个世纪文质彬彬的书生,手执一古旧烟斗,目光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小白狐,拿起毛笔问病史,“说说吧,哪里不舒服?”

老中医显然不耐烦,最近开春,妖精容易生病,忙到现在刚准备下班回家,迎接老婆孩子热炕头,结果院长一个电话,又不得不专程候在这儿加班。

“中了花毒,服了解药后外出游玩发烧。”秦昭和安抚地摸她,“你看看,余毒是否清干净了?有无打针的必要?”

小白狐抱着他的两只爪爪立刻藏进怀里,黑眼睛左右打量,生怕被看上了。

秦昭和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他低下头,牢牢盯着那只爪爪,从他的衣领口慌不择路地伸了进去,放在里面,紧贴着胸膛处的肌肉。

柔软的小肉垫不安地挪动,指甲划过皮肤时,带过一阵酥麻的电流。

像抓着他的心脏有一下没一下地挠。

“花毒啊,这可真罕见。”阿牛像是来了兴趣,帮她仔细检查一遍后,随手在电脑里开了张单子,“我看是没啥大问题,再去下头抽个血,查查各项指标。最近入春,生病的小妖精尤其多,看在上神的面子上,破例加个塞。”

“好。”到底是见惯大风大浪的神,秦昭和从容镇定地被怀里的这只揩油,果然是只色狐狸。

他按住小白狐的背,往前一推,两只爪爪不得不更加深入地挤了进去。

“老牛,你现在也会这些现代的东西了?”沐泽看他熟练地开了一大堆入院检查,好奇道。

几百年前见他时,他还只会摸摸胡子把把脉。

“这年头,做什么不得与时俱进啊。”阿牛抽了口烟,鼻子里冒出苍白的雾气,瘾|君子般惬意,“所谓中西合璧,看病更有利,院长去年还派我到美国的什么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读博士,光洋文就学了三年,从解剖、组胚、免疫、生化到内外妇儿,牛毛都快掉光了。”

小白狐一点儿也没有被精通中西的名医看病的快乐,爪子从秦昭和胸口伸出来,全扒拉着木桌,死活不肯去。

“松手。”他面色不愉地望着不继续她。

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他当作什么了?

她可怜巴巴地仰起头,眼泪汪汪,一开口就是软软嗲嗲的小甜音,“帝君,我不要抽血。”。

学得倒是有模有样。

“生病了就得抽血,结束后给你吃老君星炼的仙丹。”秦昭和将她抱起来,“香蕉牛奶味。”

小白狐有了一丝丝动摇,但还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些权益,她伸出一只小爪爪,被秦昭和捏在掌心里,“那只抽血,不打针。”

大眼神晶晶亮亮的。

“这得听医生的。”他话音刚落,小白狐就被他强行抱进怀里,在看见楼下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微笑的马护士小姐姐时拼死挣扎,动若大疯兔,脑袋胡乱拱。

“帝君!”她变作人形后,被他将袖子挽上去,露出雪白的胳膊,“不扎针,就吃药……吃药好不好。几千年了,大家只吃药,不也过得好好的吗?不要崇洋媚外!”

“说什么傻话啊。”马护士操着一口流利的□□,迅速用橡皮筋扎了一圈,还用力拍了一下,“这年头,什么都不能乱吃,你年纪小不懂事情有可原,知不知道昨天来看病的小白鼠精?要就啃了一口打了农药的菜叶子,上吐下泻啊,差点没救回来,临死前手里还抱着一颗瓜子。不好意思啊,扯远了……总之验血是有道理的,是为了找准病因,知道为什么生病,病在哪里,才能对症下药,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