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樱松开手,遮去那张恐怖的脸,“圆圆,这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饵时后不安宁,但以前来骚扰的都是些小妖小怪,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妖邪,圆圆害怕起来,头上的小叶子一晃一晃,“姥姥留下的结界能挡住吗?”
“咔擦——”一声,像是回答她的疑问。
要进来了!萧怀樱登时面白如纸,来不及细想,就将圆圆抓起放进口袋,准备从侧面的窗户跳下去逃走。
可妖物并未在预想中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惨叫和轰然坠地声。
圆圆从口袋里跳出来,怯怯地扯开一点儿窗帘看,妖怪倒在地上,被一道如绳子的白光缚住。它痛苦扭曲许久后,身体逐渐缩小,最后变成蜥蜴模样,从下水道灰溜溜地逃走。
“这里还有一道结界?”
窗户外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光,萧怀樱仔细打量一番,“应该不是姥姥留下的。”
“我知道了,是送你回来的雄性布下的。他还在门口亲了你。”圆圆跳到她肩上,心有余悸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橙汁味。
“秦昭和?”萧怀樱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整只狐狸都昏昏沉沉,隐约记得他将自己牵到门口,又压在门上亲了一会才哑声道,“这是你欠我的。”。
圆圆突然想到什么,挠挠头,拉住她的袖子,“樱樱,姥姥之前说过,没办完事前不能谈恋爱,你可千万别让她发现。否则又要罚你了。”
隐隐约约间,萧怀樱好像听见胖橙子在说话,但她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没记清楚。
……
屋顶上,一身墨色长袍的秦昭和手持宝剑,夜色中,他身旁之“人”衣袂飘飘,“帝君,您找到了吗?”
“拿去。”秦昭和将一毛笔扔到他怀里,嫌弃道,“告诉文昌,以后别乱丢东西。丢了还健忘。”
“多谢帝君。”他收进袖口,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您已经离开四日,准备何时回去?主神备了美酒佳肴表示谢意。”
“再过几天,我还有点私事没解决。”他望向对面楼里坐在床上的萧怀樱,唇角微微弯起,相隔十年,总算把她之前拖欠的东西讨了回来。
不过,那只没心没肺的狐狸似乎失去了很多记忆。
暗夜中,一团瘴气悄然靠近她所居住的地方,从今天早晨就一直暗中跟踪,到现在准备动手。
“我先走了。”秦昭和眉目一冷,转身没入到寂静的黑夜中。
萧怀樱屏住呼吸,怕他掌心中留了什么东西,反手撑墙,悄悄摸出防身之物。
但对方的动作更快,旋即握住手腕紧扣在身侧,匕首被按回鞘。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头到脚地制住,纹丝不动地禁锢在跟前。
黑黢黢的夜里,仿佛还能听见他低沉的笑声。萧怀樱的反抗宛若蜉蝣撼树,在被他抱住压在墙上时,大脑开始发嗡,几乎成了一团浆糊。
他是人形,至少一米八,男性的手宽厚又大,带着薄茧,从她的嘴唇划到耳后,轻轻托住。
贴得这么近,可以感受到衣裳下有力的肌肉,萧怀樱怕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地往下滚。
深沉的夜色中,他像是在静静打量自己。
“别,别吃我,求求您了。”下巴被抬起,萧怀樱哀求地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格外勾人。
对方低下头微微一笑,食指在脸颊上划过,将泪痕擦干。
近乎绝望的目光中,他往前倾身,随后唇上一暖。
狭小的空间里,呼吸狠狠交缠,鼻息相对,缄封住她所有溢出嘴边的话语。
他有些急,手在怀樱背后轻轻擦过,带出一阵阵细小的电流,酥得她尾椎骨发麻,缩起肩膀想逃,又被按住。
纤细的腰肢被一只手臂紧紧勒住,陌生的气息侵入贝齿,周遭的声音仿佛一瞬被结界屏蔽了,眼泪一颗颗落下来,少不更事,也没见过妖兽吃人,以为是先尝尝味道,再决定从哪处下口。
就像她喜欢在烧烤时吃铁板牛舌,沾点盐,清炒也很棒,同样的,自然有生物喜欢狐狸舌头,咬得她都疼了。
喘着热气的唇帝王般逡巡。
他混着泪水吻了一会儿,或许是太咸了,最后松开她,但还是半搂在怀里,书包被扔到脚边,好能方便动作。
风将云吹开,月辉洒下来,照在他的脸上,正是白天的转学生秦昭和。
“是你,你、你是人吗?”周围没有躲藏逃离的地方,她紧张地望向秦昭和,充满了被掌控生杀大权的恐惧。
他摇头。
萧怀樱哭得更厉害了,万物都有求生的本能,她也不例外。
秦昭和注视她片刻,低哑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我们以前认识。”他的话语很温柔,眸子里似有柔情,“你真……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她从小跟姥姥长大,没接触过什么异性,萧怀樱迷茫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