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歌笑了笑,抬起了手,一缕猩红的雾气从花梧的胸前飘出。
“把你捆起来比较好办事嘛。”
花梧眉头一皱:“仅仅只是为了取回刀灵?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们了,刀灵将我杀了再取岂不是更方便,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叶卿歌轻轻扬起嘴角:“花城主,本座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花梧一怔,随即苦笑道:“好消息?此时此刻,除了文君,没有什么在我心中能称得上是好消息。叶宗主神机妙算,应该早就算到文君一直是我的精神寄托了吧。聚魂瓶被宗主一剑击碎,文君已经魂飞魄散,回天乏力。作为一个不称职的兄长,宗主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让我下去陪她。”
叶卿歌见花梧这般颓靡,忍不住道:“你不必这般自暴自弃,其实……”
花梧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其实宗主你说的对,我双手沾满了鲜血,牵扯了很多无辜的人,就算文君复活也不可能原谅我,会觉得她的兄长又残忍又恶心,甚至可能会去寻死,再也不要见我这个兄长。”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中充满了恨意:“但我又有什么错!当年,我不过是个与文君相依为命的小小离花宫宫主,那些妖界的上位者仗着自己家大势大,无恶不作,为所欲为!燕明庭和燕千机纵火烧了我爹娘留给我们兄妹二人的故居,玷污了文君的清白逼她含恨自杀,尔后他们还嫌不够,一直暗中迫害我,就连我离开了妖界坐上了人城城主之位,他们也不放过我,还下毒迫害我的城民!他们没有任何理由的做到这一步,我为何要忍!”
花梧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放声大笑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不过是个花妖啊!他燕明庭,可是绝世妖君燕雪锋的长子!我又怎么能惹的起?哦,不对,应该是整个妖界,谁能惹得起他们?他们这些上位者,就算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没有人为冤死的文君主持公道,没有人敢与我站在统一战线!”
花梧红着眼瞪向了叶卿歌:“叶宗主,他们都是懦夫!他们宁愿护住自己的命也不敢维护正义!因为死去的不是他们的手足,心痛的也不是他们,在没人的地方暗自流泪的也不是他们!为什么要说我错?那些看似无辜的人若是当初肯站在我的身后,而不是趴在他燕明庭的脚下跪舔,他们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他们的死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不,应该说,你,你们,你们所有人,就算都死在我手下,也都是自食其果!”
叶卿歌一愣,怒不可遏道:“那你可曾想过,若当初那些人站在你的身后,死的就是他们。他们也有手足,也有父母,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与自己无缘无故的人断送自己的家族,断送自己的性命?你切身体会过手足惨死的痛苦,有什么理由把这一切都怪罪于那些手无寸铁的小妖?你自己没有能力杀了燕明庭和燕千机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不勤修苦练提升自己的修为,还把这一切都盖在无辜的人头上,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花梧奇道:“逃避?我?”
叶卿歌冷笑:“难道不是么?”
花梧笑了,咳出一口血来:“敢问叶宗主,我在逃避谁?”
叶卿歌怒声道:“你自己,你在逃避的,一直都是你自己!”
花梧苦笑道:“那宗主还想让我怎么做?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叶卿歌闻言道:“回到幽谷,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燕明庭和燕千机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不!”花梧冷笑道:“叶宗主是想让我放下仇恨与世隔绝?孤身一人回到那片被燕家玷污的伤心地?也许数百年前那个懦弱无能的花梧会如叶宗主所说的这般做,但当年的我正准备那么做的时候,有一个人给了我能让文君复活的术法,重新点燃了我的斗志,让我彻底地抛弃了那个软弱无力的自己!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集齐了四个压阵的法宝,只差一样便可复活我的文君了!”
叶卿歌挑了挑眉:“本座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