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松懈下来的我开始感到疲惫和犯困。不过现在家里脏兮兮(血和灰)的不说,爷爷还在昏睡,没人做晚餐。
悠仁一直挨我坐着,见我一动不动,脑袋移到我脸前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我,担忧又疑惑:“宿傩,你还好吗?”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悠仁,
现在的小鬼真是莫名的顺眼,
而且他在我身上蹭的也脏兮兮的样子......
我抱住他再给他蹭脏一些,笑道:“还好。”心里感叹真想就这么睡过去啊。
小鬼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我放开了小鬼。
蹲坐在地上的悠仁,捂着自己的肚子,很委屈:“你饿了没有?要不我做饭?”
“你不会做饭。”我肯定道。
悠仁比划着炒菜的动作:“不就是这样这样就做出来了吗?”
“...试试去叫醒爷爷。”我现在也不想动,喊不醒爷爷的话,要不叫外卖?
“哦!”悠仁跑去爷爷房间了。
在我差点就要挨着墙壁睡着的时候,突然‘咚’一声,瞬间清醒。爷爷绷着脸,搓着自己肿起来的后脑勺从房间出来,身后的小尾巴悠仁错开爷爷,紧跑过来我身旁,挥动双手蹦蹦跳跳的对爷爷说:“爷爷!宿傩回来了!回来了!他答应我不再走了!”
爷爷紧皱眉头问:“到底怎么回事?”然后走到我这里蹲下来检查我血迹斑斑的身体。
现在已经没有外伤了,所以爷爷又问:“到处都是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悠仁:“...那是......”
我立刻拉着小鬼的手让他跌坐下来,捂住他的嘴,面无表情的对爷爷道:“是硫氰酸铁。”
“硫什么?”爷爷在我身上摸了一把血在指尖上搓,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别人拍电影用的假血。”
爷爷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哪来的?怎么整得到处都是?”
这下子我就不说话了,让爷爷自个儿发挥想象吧。
我把东西(血)继续往悠仁身上糊,衣服里面也不放过。小鬼被我搔得咯咯直笑,又瞬间嘟起腮帮子,气鼓鼓的把东西糊回来。
爷爷看见我们玩得这么欢乐的样子,貌似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去弄干净!以后不准再玩这个!!”地面都在震动,耳朵都在鸣叫。
于是爷爷去做晚饭了,我和悠仁随便清洁了一下地面,就准备去洗澡了。
其实我现在身体的内里还没痊愈,预估睡一觉后,咒力就足够痊愈了。
疼痛能忍受,但就是不太想动。
悠仁见我提不起劲来的样子,又担忧了起来,用手指搓我的脸:“宿傩,你还没好起来吗...”
我抓住他的手指,瞄了一眼小鬼担忧的眼神:“好了,但我累了。”
于是悠仁自告奋勇帮我洗澡。
我垂着眼帘凝视小鬼,心想小屁孩会帮人洗澡吗?
但是小鬼现在好像围着一层光晕,闪耀得仿佛活在天上的存在,很值得信赖的样子。
小鬼极力的推荐自己:“你就安心躺着就好,我搬你过去,你现在要睡觉也可以的!”
不想动的我,加上小鬼的闪耀形象,我心动的趴上小鬼的背,同意了。
......
.....然后我不想提。
那根本不是‘安心躺好’。
而是‘安详躺平’......
水直往躺在浴缸里的我脸上洒,洗发露直往我眼睛里糊......
“别动啊宿傩!”浴缸外的悠仁拿着蓬头朝我‘攻击’。
“呸,你往哪里洒呢?!臭小鬼!”
“你脸上脏啊!”
“脸不是这样洗的!!呸!”
再也不爱了。
—————————(过年了!来些年味的喜庆吧)
爷爷对今年的多灾多难感到痛心疾首,决定花一笔钱,隆重的参加即将到来的新年祭典和初诣(初诣:新年首次到神社拜诣祈福)。爷爷表示以此消除灾厄。
隆重得什么程度呢?
爷爷花重金给我和悠仁订做了两套小和服。
是的。
我看着面前的两套和服,欲言又止,
爷爷的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
悠仁第一次见着和服,感到十分新鲜,拿着一套在自己身上比划。
我问爷爷:“是不是买错了?”
爷爷坚定:“没有买错。”
我:“这个款式......不是女款吗?”
悠仁停下了动作,略不知所措:“唉?”
爷爷慈祥的笑了:“没买错,是女款,年幼的男孩儿穿女款能躲过灾厄的眼睛,能够保佑你们平安长大。”
我:“......”我还能说什么呢,迷信害人不浅。
悠仁觉得爷爷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继续拿着女款的和服比划了。
悠仁比划一下这套,比划一下那套,对我说:“宿傩喜欢那套呀?”
“......”我看着同款不同色的两套:一套骚粉带花和一套纯白带花,果断的拿上骚粉的那套递给悠仁:“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悠仁接过和服疑惑:“但是我们不是长得一样的吗?合适我不也是合适你么?”
我坚定道:“合适你眼睛的颜色。”
于是悠仁很快乐的选定了这套骚粉女式和服。
虽说是骚粉,但也就和我俩的头发颜色一样,所以拿着粉色衣服比划的小鬼真的毫无违和感,颜色很统一。
我压着嘴角的翘起。
心想有‘更’深受迫害的,我就不是‘最’深受迫害的那个了。
我手臂围上悠仁的肩膀,感受一番来自好兄弟的有难同当。
爷爷看见我们和新衣服相处的如此和谐,也安然的去做新年准备了。
新年这一天,终于还是在我的抗拒中来临了。
因为爷爷也不懂女式和服,我们一家子都不懂,于是爷爷还请了隔壁的阿姨给我们穿......
真的是......有够‘隆重’。
阿姨拿着那两套小和服,一个劲的说喜欢,比划在我俩身上,尖叫着喊可爱。
我死鱼眼。
我死鱼眼的完成了被穿衣的过程,
然后看到了骚粉的弟弟悠仁。
嗯,很好,我失去了一个弟弟。
但收获了一个妹妹。
那个阿姨还给‘妹妹’别了朵头花。
我差点就要笑出声,但被我捂住了。
“宿傩......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小鬼妹妹迷茫:“好紧啊,又重,不舒服,迈不开腿,阿姨说要保持这样子不能乱碰......”极度委屈。
确实勒的很紧,让人狠不得撕开衣服喘口气,我自己给它松了一下,现在还好,至少能跑。
我看着小鬼妹妹的样子,努力压抑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