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祈朝还这么小,他才五岁。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别的孩子区别对待。
一滴一滴泪水,再次融入了湿透的枕头套,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笼罩。
早上,祈母送了祈朝上学,然后背好自己公文包去公司了。
拥挤的公交车到处都是汗水的臭味。
祈母被拥挤的人群碰到了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不出一会,祈母就因为疼痛苍白了脸色。
下了公交车,祈母终于从撕扯得疼痛之中缓解出来了。
她眼前有点发黑,便忍不住靠在了公交站边上休息。
“你没事吧?”突然,一张手帕出现在面前。
祈母抬头,愣住了。
那是一个中年女性,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着黑色的西装,竖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带着精致的妆容。她面带微笑,将手帕递到了祈母的面前,说:“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祈母呆滞地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手帕被汗水弄湿了,留下一大块水渍。
“抱歉,我,我会洗干净还你的。”祈母说。
女性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你留着吧,你看起来更需要手帕。我是今天刚刚上任的律师,如果有麻烦,你可以找我。”女性手指了指一边的律师事务所。
祈母眨眨眼睛,“刚上任?”
女律师说:“嗯,刚上任。”
可是,她一点都不像是小年轻。祈母内心想。
她的想法被律师看出来了,她笑道,“很奇怪吗?其实我刚刚离婚,才出来工作。好不容易找一家愿意录用我的事务所,现在和你说话,也算是打个小广告吧。”
“离婚?”祈母一惊,“你的孩子怎么办?”
“当然是养着了。”女律师说。
她打量了一圈祈母,突然皱起眉头,“你是不是需要去医院看一看?你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