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盖子盖好,又将东西结结实实压在被褥下,直到找不出任何踪迹,这才满意。
白瓷盒子不在眼前了,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长街上人影散乱,街道宽阔,阳光洒下来照得道路特别明亮,笼罩在并肩而行的两人身上。
一高一矮,走在路上,如同一对璧人。
男子身形修长,气质冷冽,因为面具的遮挡看不清神情,但始终聆听着女子说话。而女子正值韶龄,一身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白皙,神采奕奕,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一人听一人说,气氛倒十分融洽。
说到兴头时,周乐音便会伸手比划,白色绒边袖口顺着举起的手往下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以及手腕上久没能消散的红痕。
白皙的肌肤上多一道痕迹都显得扎眼,更别提红痕围着整个手腕。
吩咐胡生去取的云白膏已经窝在了顾止的手中,在他的掌心被捂得温热。
顾止望着那截莹白的手腕,喉间仿佛被人钳住,无法说出漂亮的话来,也无法自然地把手中的云白膏递过去。
往前望,定国公府的屋檐若隐若现,再犹豫纠结的话东西就无法送出去了。
顾止伸出手,白瓷盒子便出现在周乐音的眼前。
她的话一顿,眨巴眼,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顾止同她解释,第一次产生愧疚的情绪,只是语气依旧僵硬,活像周乐音欠了他四五百两。
周乐音倒也不忸怩,伸手接过。
瓷白盒子就那么大,两人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似有呲的一声响,周乐音被雷击中一样,迅速缩回手,磕磕绊绊地问:“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是给你的赔礼。”顾止话并不多。
胡生在后瞠目咋舌,暗道顾止出手大方。仅有的一盒,就这么信手送了出去,而对面的人半点都不曾意识到手中这个东西的价值连城。
云白膏是由多种稀有名贵的药材制成的,有些药材甚至早已消失,再也找不到存在的痕迹,以至于顾止手中的云白膏便意味着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