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我什么事?”甚尔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原本就没有梳理整齐的发丝变的更加凌乱了。
“说到底,是你们这些负责护卫的【炳】队太过无能的锅吧。你还不快去找那个小鬼,来找我做什么?如果你先找到了,说不定还能给你升个职。”甚尔看着自己的哥哥,已经成年的他理所当然的加入了躯具留,成为了炳队的一员,现在刚刚觉醒咒术的嫡子不见,最着急的当然是这些负责护卫的人员。
“之前,小嫡子一直往你这跑,他们认为这一次也在你这里才疏忽了,现在要问他们的责,他们很有可能会来刁难你。”甚一做为哥哥,对甚尔还是有一些责任感,但能来告知已经是他力所能及的最大帮助了,当初父亲压错了宝,虽然禅院扇并没有真正的被赶出权利中心,但还是有不少人开始转舵了,他虽然在躯具留里虽然有些位置,但还是少不了被有心人掂对。
“我就是想说这个,你自己小心。”禅院甚一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甚尔一个人在门口。
甚尔抓了抓头发,反正也睡不着,出去走走也好。他这样想着,衣冠不整的跨出了院子。
禅院直哉坐在黑暗里,他的面前摆着一盏小小的烛台,烛台的光亮照着他前方空空如也的墙壁,四周的黑暗里攒动着奇怪的触手。
他所在的地方是禅院家公开的机密,是饲养咒灵的小黑屋。
而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三天前他找例去找禅院甚尔玩,路上却被一群比他大一点的小孩拦住,非要带他去玩什么捉迷藏,出于好奇和试图作死的想法,(毕竟那些孩子身上的恶意都快蔓延出来了。)直哉跟着去了,接着毫无防备(误)的他被推下了台阶,落入了这个小黑屋。
做为禅院家新继的嫡子,直哉知道自己可能挡了许多人的路,禅院家不乏有一些想对自己除之而后快的家伙,但仔细想想,只是杀了他也没有什么用吧?家主之位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难道真的是会有人为了给小孩子出气拿了特级咒具压制咒灵,让他们把自己推进咒灵堆里,而不至于让咒灵跑出来?我这么招人恨吗?
直哉忍不住去思考,他的脚踝在被推下来的时候扭伤了,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就算是咒术师好转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嘛,被咒灵吃掉也算是一种浪漫的死法吧。”刚刚跌落的禅院直哉闭上了眼睛,他安静的坐在黑暗里,无数的咒灵蠢蠢欲动着向他靠近。
没有任何咒灵注意到,他们脚下的黑暗与禅院直哉的影子融为一体,变的危险起来。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禅院直哉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里,那些原本眼冒蓝光的咒灵全部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角,其中一些强大的已经消失不见了。
禅院直哉看着黑暗中的怪物嚣张的驱赶咒灵,把所有大体型的咒灵都赶到一边,然后用祂黑乎乎的触手来蹭禅院直哉的脸,像一只小狗一样邀功。
这一次,禅院直哉真正的看见了他影子里的怪物,不可名状的怪物。祂直视着他的灵魂,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展现在他的灵魂面前。
【饿…好…饿】
三天了,明明之前也没有给怪物喂过食,从进入这里第二天开始,怪物就在直哉耳边叫喊。
怪物没有瞳孔的眼白盯着直哉,他发出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声音,直哉无法描述那种声音,就好像深渊里穿过的风,又像是远古神明的呼唤。
但是直哉就是能听懂,能理解,甚至禅院直哉觉得自己就是祂。
【本…体…本体…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