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车子有一丝丝晃动。
一双手举在了她的面前,除了眼药水还有卸妆纸巾。
“找到了吗?”
“嗯。”
“谢谢。”
阮念接过湿巾,一点点把眼睛都妆给卸了。
男人靠在椅背上,微垂下眸,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没有多说话。
房车内静悄悄的,阮念穿着一身泳衣,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
虽然外面罩了一件防晒衫,但若隐若现的曲线在一抬手一投足间,藏匿着道不明的诱惑。
雪肌藕臂,比起当年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那股稚气将脱未脱,属于女人的美感已经显示出来。
招人的紧。
林江黎强硬着将视线移开。
单手退了两颗衬衫纽扣,松了松衣领。
阮念仰着头,红红的眼药水却没滴入眼眶,顺着眼眶流下。
就在她忍着辣意冲洗间,手腕被抓住。
“我帮你。”
蹭得……
时间仿佛滞住。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有意变调,但是那种低磁的音色,阮念怎么会听不出来?
脸颊的肌肉慢慢崩紧,阮念嘴角轻松的笑意在一瞬间消散。
腕间用力,挣脱开他的桎梏。
“不用,谢谢。”
空气都滞住。
两人之间的电流仿佛瞬间变得冷漠无比。
林江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眼低垂着,就那么注视着她。
终究还是被察觉了。
咫尺之间的距离,那道疏离得如亿万光年的银河却瞬间横跨在他们之间。
阮念微微偏头,自顾自动作着。
擦去眼泪,她慢慢睁开眼。
两人视线不偏不倚交汇在一起。
只一瞬,她便转移了视线,自顾自得把东西放好。
阮念不发一语的起身,擦过他身侧的瞬间,手被扣牢。
林江黎微皱眉,声音压得很低。
“就这么走了?”
阮念戏谑一笑,转过身,惜字如金的客套。
“嗯,谢谢您。”
林江黎的脸板得很沉,一股子郁闷的烦躁愈发浓重。
他张了张嘴,却好像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再坐一会儿?”
阮念似是微征。
“不了,不知道是谁带我走错了房车,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
林江黎眉头蹙着,心里又被打了一拳。
“既然打扰了,那,怎么弥补?”
又是安静……
阮念嗤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包装。
她将塑料小包装递过去,声音微微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卸妆湿巾,林总……要吗?”
一秒,两秒,三……
林江黎食指捏住。
“要。”
……
阮念走了。
房车门被推开,阮念头也不回的离开。
丁杨抱着一叠文件过来,阮念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他唰得把头低下。
等人走远,他才抱着文件进房车。
“少……”
丁杨话没吐出,便看见林江黎落寞的站在车内,微低着头,脖颈垂下,眉眼耷拉着。
他手里携着一片塑料包装的东西。
看似盯着手上的东西,其实视线空洞无物。
昔日的林江黎,心气极高,对什么都仿佛三分懒洋洋的漫不经心,运筹帷幄城府极深。
在谈判桌上,他冷冽低讽,那股子散漫不羁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气势让人气得牙痒痒。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此刻却低垂着头。
眉眼紧促,满脸无奈。
丁杨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带着少年气息的懊恼和后悔。
“少爷。”
丁杨轻轻咳一声。
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他桌上。
“这些文件,您还看吗?”
林江黎视线扫过桌上满满一堆的文件。
单手揉了揉太阳穴,阖眼。
“丢一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