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老朽不肯相救,只是天理回圈终有定,万万违逆不得。」
「国师有何要求不妨直言。」
他长叹一声,我看到他眼底闪烁不定的眸光:「万物有价,何况人命?」
「人命作何价?」
「一命抵一命。」
原来如此。
我看着小道童端到我面前的两个小酒杯,其中一杯为酒,一杯有毒。若择中毒,我妄自在这里赔上性命。若是择中酒,则是楚则昕的大幸,由我带解药下山。
那只翠绿的蝶在房中飞舞,倏尔停留在其中一只小酒杯上。
「陛下若得解药便可痊愈?」
他点头。
「只此一次?」
他狡猾地抚着他长长的眉毛:「三次。」
难怪。原来还需再多跑两遭。人命果然是好高的价码。
那就选那只翠蝶驻足过的酒杯,一饮而尽,舌尖上翻着一丝丝辛辣,是酒。如释重负。小童捧来一只玉色的小净瓶。
「将药粉溶于水中,给病人服下。」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双目浑浊却难掩精光,「一个月后恭候大驾。」
楚则昀,桑陌从未叫你失望。我冒着风雪回到宫中,远远就看见你黑色的身影疾步而来。我翻身下马,双膝一软就陷进了厚厚的雪堆里,听得房内一阵低低的欢呼。自始至终,我找着你那双墨色的瞳,你却只留给我一个迅疾的背影。没有人来搭理我,我在身前堆出一个小小的雪人,用指尖在他身上写个楚字,然后戳、戳、戳,在他心口戳出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