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唉──不过……算了!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跟谁就去找谁吧,你去找那孩子吧。”
“啊?”贝晓宁抬起了头。
“你去找那个叫什么什么笑的吧。我看不得你这么糟践自己,天天这么不高兴。我要的是原来那个有说有笑的大孙子,不是现在的大烟鬼。我也不想你记恨我们一辈子。”
“可是……”
“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身体好着呢,最起码比你现在建康。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才死得快呢。以后只要让我看见你天天都快快乐乐的,就是你孝顺了。”
贝晓宁的头慢慢靠到了爷爷肩上,“爷……”
晓宁爷爷觉得肩膀上一热,自己鼻子也酸了,但是他认为在晚辈面前掉眼泪太丢脸,忍了忍,推开贝晓宁站起了来,“行了行了,我走了。”
“啊?”贝晓宁擦擦眼睛一仰脸儿,“这么快就走?”
“我可不得走吗?你看你这儿现在是人呆的地方儿吗?啊?大白天的,窗帘儿也不拉!满屋的烟味儿、剩酸菜味儿。你赶紧好好儿收拾收拾,还有把你那个头发好好儿弄喽,这一出去还不把人吓死!我走了。”
贝晓宁站起来,“是回家吗?”
“我去你爸那儿。那个死孩子,从小儿就又倔又强。还都说你性子好,我看你这个死扛的劲儿就随他了!”
贝晓宁穿上鞋,跟着到楼下把爷爷和王菁送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行驶了一会儿,贝晓宁的爷爷怕司机听见,就掩住嘴小声儿问王菁:“那个……叫什么笑?”
“凌一笑。”王菁挎住爷爷贴在他耳边儿说。
“他是干什么的?”
“开酒吧。”
“酒吧?哼!以后让他干点儿正经营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