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放着汤姆?希德勒斯顿的朗读音频,每日一次歌单循环。
“Brightstar,wouldIwerestedfastasthouart—”
陈燕西多数时间会跟着默念,他挺中意抖森的英式口音。一听就是正儿八经从公学里毕业的。
以前他也听些乱七八糟的音乐电台、或古典乐广播。主持人的公鸭嗓特瘆人,恰似前夜刚玩了床上受虐小游戏。
偶然听到抖森的十四行诗后,陈燕西觉着自己出不去了,他要的就是这声音。
以至于后来给出的男友标准,都得向汤姆?希德勒斯顿靠齐。
朋友说他没治,脑残粉。其实也不是,陈燕西懒得解释,他另有原因。
况且这原因说出来挺傻。
经年一过,也没好意思再提了。
陈燕西冥想结束,收拾好瑜伽垫,洗完澡,下楼吃饭。他住的地方是一家青旅,公共客厅用来吃饭聊天、休息交友。每日早餐由旅店提供,多数是吐司面包配花生酱,海鲜粥和炒面。
七点时,太阳完全升起,且已有灼热之感。明晃晃的日光穿越两扇巨大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风撩动窗帘,陈燕西叼着吐司,常在早餐时发呆。
仙本那的日子过得很慢,二十四小时仿佛能以四十八小时来过。
国内匆忙的地铁线与早高峰,离他十万八千里。
陈燕西对面坐着宋阮,一头软趴趴的黑发有些凌乱,吃饭时不敢拿正眼瞧陈教。
酒醒之后,宋阮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埋了。出门狩猎踢铁板,阎王教练当场抓包,俗套得简直丢人。
陈燕西倒不怪他,年轻小伙子没点定力,见个两条腿的男人就往上贴,正常。
他在宋阮第八次偷瞄中开口道:“今天别下潜了,潜规抄个五十遍吧。昨晚犯了啥错,背来听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