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道:“异族侥幸劫走天子,杀之无益,不过勒索好处罢了。况且这一丑事,目前并未被公之于众,不过是留驻洛阳的探子所传。”
这些年来胡兵犯境虽然频繁,不过是趁朝廷势颓、天子昏庸这‘虚’而入,要真正与中原主力军为敌,却是毫无底气的。
劫走一个有名无甚实的少年天子,只等于给他们一个勒索钱粮的大好机会罢了,只要还有点脑子,就不可能伤害刘康这个宝贵人质的性命,导致与大汉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当然,叫刘康受皮肉之苦,惊惧屈辱,再狮子开大口,倒是可能的。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燕清揉揉跳个不停的眉心,理智总算慢慢地回来了:“不错。多亏奉孝提醒,我方才着急上火,差点铸成大错。”
消息要是传开了,燕清这一天下皆知、世所赞扬的大忠臣,就必须带兵去救。
但任谁都知道,身为堂堂天子,御驾亲征反被敌军劫走,那无疑是震惊天下的奇耻大辱。
刘康就算没有性命之虞,之前辛苦积攒的威望,也将付诸东流,荡回谷底了。
为了保住朝廷的声誉,天子的威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当然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皇甫嵩怕是还想先试凭一己之力,看能不能将人救回来,挽回一下局面。
加上探子得力,倒是给了燕清一个缓冲的空间,有时间去谋划。
燕清在想通这点后,知道自己还有不少时间,叹了口气,看向吕布道:“奉先你先回去歇着,养足精神待命罢。我需去信予文和他们,具作商榷。”
吕布分得清轻重缓急,见燕清神色疲惫间又难掩烦闷,纵心疼得厉害,也只有听命下去歇息了。
郭嘉再次提醒:“主公只需等上几天即可,不必专程写信告知他们情况。”
燕清猛一拍额,哭笑不得地承认:“是我气傻了。”
探子派出的快马从京城出发,等送到最远的扬州,沿途的冀、豫和兖三州,他们肯定早就得到刘康被俘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