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撞歪了而已,燕清又极手巧,一下就摆弄好了。
他拍拍吕布肩头,示意对方直起身后,忍不住关心了句:“方才撞得头疼不?”
吕布还没回答呢,好不容易将那股笑劲儿憋回去的张辽,闻言难得多嘴,抢答了一句:“主公不必担心,吕将军的脑袋硬得很,寻常泥砖都能随便磕烂。”
吕布:“……”
完美地解决了这桩小风波,燕清再往郭嘉寝房里去时,正巧同那大夫擦肩而过。
背着木箱,正跟弟子说话的大夫,倏然见这么一帮杀气腾腾的军爷鱼贯而入,猝不及防下,也是吓得不轻,溜得比兔子还快。
燕清也没空体谅他受到惊吓的心情,一撩起门帘,全副心神就落到躺在榻上,病恹恹的郭嘉身上了:“奉孝。”
郭嘉惫懒兮兮地招呼:“春风得意啊燕司空,这是衣锦还乡,还是有公务在身呀?”
在这年代,消息传递的速度十分滞后,可这都是半个多月前所发生的了,又是桩一介白身平步青云的极轰动的大事,怎么着都能传到了几百里外的颍川来。
特别在多少知道燕清情况的颍川士人当中,在万分震惊之后,酸溜溜的可有不少:不过是个默默躬耕、毫无名气的寒家子,怎就能靠行了大运,一朝得了陛下青眼,获这般破格高升呢?
读书人有斯文矜持,讲究风度,不会当众诽议,可私下议论嘲笑,是肯定免不了的。
郭嘉听得心烦,干脆连文人聚会都暂不去了,就整天窝在家里做学问,观时态。
——然后就意外将腿折了。
燕清见郭嘉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心头大石就落了地,笑眯眯道:“你这消息可不灵通。我都被发派外地,不复风光啦!”
郭嘉的确还没听说他被贬谪,顿时蹙眉:“你又折腾了甚么花样?”
“先不说我。”燕清极自然地在他床头坐下,问道:“你那右腿是怎么回事?”
因天气还颇炎热,郭嘉就只在腰间搭了一条薄被,又是刚换过药,右腿缠着的一层层白纱,当然就逃不过燕清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