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种类繁多却相得益彰,又都是小巧玲珑的模样,丝毫不会压正主的风头,反倒每一寸都透着矜贵雅致。
这其中每一样都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舶来品,要么是外邦进贡,要么是宫中银作局手艺最好的匠人才能做出来的,普通匠人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儿,走遍京城也绝不可能寻得到。
程盈盈终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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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品皇妃,唐宛宛按例有八十仪卫,每天接她上下学的共有一十六名,都骑着威风凛凛的大黑马。这可是大盛朝头一位入了宫还要念书的宫妃,每天她上下学都成了京城一大奇景。
城北大街上卖烧饼的、抬煤球的、学馆的读书人都要驻足瞧个稀罕,仿佛多看两眼就能多讨两分喜庆;还有不少城南城东的百姓大老远地拖家带口跑过来,站在路两旁伸长脖子看,就为了看看贤妃娘娘的卤簿仪仗是怎样的风光。
城北这一条街上学馆林立,小到三五岁孩子的蒙学馆,大到四五十岁仍没歇了科举梦的“鸿鹄馆”,不管是路还没走稳当的小豆丁还是知天命的老朽都穿着儒风长衫,治学之风浓厚。
也就是因为这蒙学馆,故而常常有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跟在唐宛宛的马车后头,一路走一路唱歌。
本是不合规矩,仪卫却也不好驱赶,怕给贤妃娘娘传出“跋扈”的名声去。仪卫提举想到了一法,每天在身上装些糖果,要么去街边买十几根糖葫芦,以此哄着小孩们离开。
结果一群娃娃们学精明了,拿了糖还不走,还要等第二波第三波糖,每天都要跟到宫门口才消停,好像一群护送唐宛宛回宫的小卫兵。左右城北离宫门口不过两里地,小孩们慢腾腾走过来也不觉得累,来接孩子的家人都跟在后头看热闹。
众仪卫有苦难言,只能任他们跟在后边。虽是一群孩子,可仪卫职责所在,不敢掉以轻心。
每当行到了宫门口,他家娘娘还会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来,冲着车后边笑眯眯挥挥手:“回去吧,不能再跟啦!”
红素入宫多年,对“平易近人”这个词自以为理解很深,比如太后会把吃剩的菜肴赏给宫女,比如荷赜姑姑每月发例银的那日会问问宫人们能不能吃饱穿暖。
却是头回见自家主子这样的平易近人,红素看得直扶额。
今日却不寻常,一群孩子笑闹着跑走了,却独独留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他左看右看没找着自家仆从,小脸一瘪,咧开嘴嚎啕大哭了。
“怎么了这是?”唐宛宛忙下了车哄孩子,她在家里哄过小侄子和侄女,也算是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