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退婚以后,两家再不来往,唐宛宛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她了。这会儿在柳记碰上,头个反应就是尴尬。
“我先前就瞧着是你,又不敢上楼去找,这会儿看到你下楼来才能确定。”冯知音笑道。
晏回的气场太强,冯知音的目光不由往他身上飘去,目光疑惑:“这位是?”
唐宛宛怕陛下暴露了身份,忙说:“侍卫!”
晏回:“……”
俩字脱口而出后,唐宛宛又觉得陛下此时穿着鹤羽大氅,看身段看模样都不像个普通侍卫,又忙描补道:“侍卫头子!”
冯知音点了点头。因为晏回身后跟着另外四名侍卫,这个“侍卫头子”的说辞听上去还挺可信的。
晏回呼吸绵长了一瞬,不好在外人面前给她没脸,只好像一个真正的侍卫一样恭敬地往后退了五步,在楼梯口等两人说完话。
他明为避嫌,实则运气于耳,方圆十丈的虫鸣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真正的四个暗卫听得胆战心惊,心说贤妃娘娘胆子可真大。
“宛宛你怎么出宫来啦?”
冯知音见唐宛宛面色为难,当下恍然,不由目露同情:“可是立冬日要带着姑爷回门?唉,你也别难过,毕竟陛下他身份特殊……唉,要是你嫁给我哥就好了……”
短短一句话,冯知音叹了好几声,说完又转过身指了指身后的一席人。她方才那么一声喊,席上的人都循声望了过来,正对着唐宛宛。
好嘛,冯知简一家人都在。目光复杂的冯家爹娘,已经微醺的冯知简,席上还有另外几个人,表情各异,约莫是隔房的。
冯家没见过什么贵人,这会儿也没怎么真切地意识到唐宛宛的身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竟连请安都没想起来。
冯知音还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宛宛你不知道,我哥哥这几月老是借酒消愁,成绩一落千丈,明年的春闱怕是过不了了。”
唐宛宛自觉这事不是自己的错,稍稍劝了两句,这便告辞了。冯知音玲珑心肝,也看出她不愿再留,只得目送她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