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房舍此起彼伏,数量占地极广,一眼见不到头,多半就是王府——来时,那辆车必然是出城转了一圈,故布疑阵。
但他没敢走远,屋舍之间很多参天大树都是望斗,有侍卫潜伏。屋舍之间的小径也是过一会儿便会有人巡逻,时间长短不一,根本无迹可寻。
至此,陈致不得不相信,西南王府的确已经成了一座密不通风的铁壁铜墙。
无法可想,只能随机应变。
受阎芎的态度感染,陈致也“自暴自弃”起来,权当是微服私访。其中,过得最悠闲的,还数容韵,这几日已经深陷在贤妻良母的角色里,演得淋漓尽致,不管陈致信不信,反正阎芎是信了,一口一个师嫂,叫得亲热无比。
为此,容韵看他顺眼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因为有时候,陈致会以“男人之间的悄悄话”为名,让他一个人玩去,自己和阎芎喝茶下棋聊天。
一日,陈致听了一早上的“夫君”,便找阎芎透气。
棋盘刚置下,阎芎便劝说起他来,嫌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有我嫂夫人这样貌美温柔的道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呢。哎,不过你既然是四明山的仙人,为何会娶一个凡人为妻呢?”
陈致落子:“孽缘吧。”
阎芎抓起一把棋子:“孽缘也是缘。你何不传授道法于她,说不定能修成正果。”
许是室内太静,对面太烦,陈致竟生出一股“自己多说点,让对方闭嘴”的冲动:“他有他的路,他的路不在修炼。”
阎芎疑惑道:“她都嫁了给你,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
陈致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横竖一划,才落下:“这样的路。”
阎芎说:“横竖都要下吗?”
陈致摇头道:“别说了,轮到你了。”
阎芎对他和容韵的关系越发好奇:“既然道不同,你们以后不是要分开?”
陈致抓棋子的手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