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叹为观止:“这些人手你是什么时候安排的?”掰着手指,满打满算,要是容韵埋下的伏笔,他必须三岁的时候就深谋远虑成了一只老狐狸。
容韵说:“这些人原先是外祖父怕我娘远嫁,被我爹欺负,所以带去的陪嫁。谁知我娘半路就把人打发了,当时胡诌了个借口,说西南王野心勃勃,早晚要染指江南,没想到一语成谶。”
陈致说:“我倒觉得你娘深谋远虑,只是怕你爹担心,才这么说的。”
容韵盯着他笑。
陈致扬眉:“你笑什么?”
“你与我娘虽然没有见过面,倒是难得的知己。”
“可惜生出了个你。”
“……”容韵强行解释,“在一起,自然还是互补的好。”
陈致说:“这倒是。师徒嘛,总要一个使唤人,一个被人使唤。”
容韵说:“如果是师父,被使唤一辈子也愿意。”顿了顿,带着几分凄楚与忧郁,幽幽地说,“只是这一辈子看看便到了头,未免也太短暂了些。”
陈致假装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起身走到窗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盆栽,等后面响起斟茶声,才转身说:“你打算从何人下手?”
容韵说:“从令狐奇下手虽然简单,但此人评语是好色胆小,怕是不能成事。倒是户部尚书……”
陈致脱口道:“房伯坚?”
容韵斟茶的手顿了顿,才将茶壶放下:“房伯坚升任尚书不久,师父竟已知悉,消息真是灵通。”
陈致说:“没什么,我就是关注他。”
容韵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