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策说:“这问题问得很有水准,你怎么不问问凡主为什么看重你?”
容玄道:“我以为是看在你的份上。”
谢宇策沉默片刻,道:“能不能别提凡主。”
到目前为止接触过的所有强者,谢宇策大多能分析一二,唯有凡主太过自由散漫、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分析不出动机。
谢宇策完全看不透的人就只有凡主。
忌惮吧,对方是自己恩师,不忌惮吧,恩师盯吴骇太紧。
以前还有所收敛,后来自从吴骇自作主张炼化魂晶,待在地球很长一段时间,凡主非但不怪他乱来、耽误修炼时间,反而相当心疼、各种纵容,各种门禁,好像非得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可。
“就这么跟你说吧!唯一能让凡主做事的只有吴骇,”谢宇策说,“吴骇可以让主宰跑腿,可以指责凡主的不是,凡主不会说他半句不敬。我不知道当主宰的究竟该怎么对弟子才正常,但他们这样正常吗,你觉得?”虽说吴骇当面指责凡主,几乎都是为了帮他说话……
谢宇策烦闷很久了。
容玄倒是觉得师父宠徒弟是天经地义,尤其是师父赶着收的徒弟,会比送上门的徒弟更看重一些,这点应该各大强者都深有体会。只是这个放在凡主身上,就很不可思议。
“不管正不正常,首先是你难受。趁着还不晚,可以的话位面战以后就带着吴骇远走他域,离开凡主的掌控,否则你会一直苦恼下去。”
“居然被你点醒……”谢宇策愕然,说,“有种要带人私奔的感觉,我真怀疑凡主会追到宇宙彼端去。行,回头我问问吴骇的意愿。”
最后,容玄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们一句祝福没说。”
谢宇策很惊讶:“什么时候的事……你居然在意这个!?”
所谓的一句祝福,其实只是当年他死而复生以魂魄状态去地球之前,提到过类似的一句玩笑话。叶天阳当真也就罢了,没道理连容玄也……
容玄道:“我无所谓,但我徒弟在意。”
叶天阳的声音突然蹦出来,道:“就这么点小事,还需要劳烦师父替我铭记,徒儿实在有愧。”
谢宇策道:“叶天阳你偷听?!”
叶天阳叹道:“师父,我不是有意的。”
容玄道:“无妨,想听随便听,师父没什么需要隐瞒你的。”
这对狗师徒。谢宇策深呼吸,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便断开了军网通讯:“位面战结束以后再议。”
他会怀疑自己无故戒备凡主,搞不好是受这对师徒荼毒!
“阿嚏!”吴骇停下来摸了摸鼻子,谁在想我?
魔眼万方锥内,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缚那晔施展的魔眼万方锥格外辽阔,魔焰高涨,掉下去就尸骨无存,魔眼黑线攻击忽闪忽现,毫无规律,但杀伤力极强。
吴骇左闪右闪,在里头跋山涉水数久,朝天喊道:“喂!你这里面已经没有多余的魔能可以供我吸纳了,麻烦你放我出去吧!”
吴骇走一路吞一路魂雾,怎么都不见缚那晔的身影,他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突然有天,魔焰见他靠近便朝两旁分开,给他让路,吴骇心生惊疑,顺着这条路,越往前走,魂雾越发浓郁,没走多久便见到了浑身裹在黑袍中的缚那晔。
“这就吃饱了,还要不要再吃点?”缚那晔笑盈盈地迎了上来,抬手一招,一大堆魂雾聚集成细小流沙盛放在昂贵的金制器皿里,送到吴骇面前,看着他端杯细饮,说,“不知神医大驾,招待不周,这里的魂雾不够新鲜了,我带你去吃更新鲜的!”
“怎么了?”吴骇心生警惕,说,“你这态度让我瘆得慌,有事说事,别乱献殷勤。”
缚那晔妖冶苍白的脸皱了起来,急急忙忙说:“杨钦受伤了,腿伤,听说感染了一种罕见的毒,我偶然看到军网有人在寻医,你是神医,快去看看。”
吴骇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缚那晔道:“就刚才。”
吴骇:“……”难怪晾我这么多天,突然热情。
“看在你关心的是杨钦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吴骇让他赶紧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