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绳子将我小指吊断的时候,王爷也没想到,我如何能够忍住不叫,那一口强忍的气力,足够让我折寿十年。”
……
“当然这一切王爷不会知道。”说到最后华容轻声,朝韩朗半眯起眼:“这是王爷的风雅与趣味,是被王爷顾念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不是抱怨,只是抱歉,抱歉此生气力有限,当不起王爷如此大爱。”
这一句时他眼神已经衰败,空蒙蒙的,但那讥诮却仍是坚硬,半分也不肯妥协。
韩朗咬了咬牙,一口腥甜在唇齿打转,终于在床前半跪,握拳:“你不会死,这里是皇宫,有的是千年人参万年龟,就是死树也能补到开花。”
华容又笑:“那很好,王爷不妨试试。”
韩朗垂头,气力被他语气里的坚定抽光,将额慢慢顶上床角:“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成了,是不是早就知道。”
“也不算早,大约一年前吧。”
“死撑不说,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场无可挽回?”
“是。”华容点头:“还要感谢王爷配合,最后一顿鞭子送我上路,成全了我的无可挽回。”
似乎是配合这声感谢,他额顶那道鞭痕迸裂,热滚滚的鲜血下落,滴上了床边韩朗的手指。
韩朗将手举高,看着那滴热血,浑身颤抖,气息已经不能流转,几乎是没有知觉地问了句:“你当真是如此恨我,恨到……”
“恨到生死不容。”华容紧声跟上。
“那你为什么不报复,喝我血要我生不如死,出冷箭使暗拌,将我命拿去!”
华容不答,神思恍惚,一双眼微朦,已经不知看到了哪去。
——“韩朗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