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焉叹气,又转望花圃,“罂粟花开三日便谢,我劝将军该学会欣赏。”
因有韩朗心结在先,落音说话也显得硬冷冷的,“韩大人,找我就是问这事?还是有其他事,如果有的话,请开门见山。”
韩焉缓缓走下石阶,手抚花瓣,坦然道:“我想问林将军借用手上兵权。”
落音诧异,抬眉追问,“大人索要兵权做什么?”
“起兵,造反。”韩焉轻松道出四字,两词。
“韩国公,你说笑话?”林落音以为听错,闷了片刻,锐身跟进,怒目走到韩焉面前。
“我不开玩笑,把兵权给我,助我造反!”
韩焉话没说完,落音“不祥”剑已然出鞘,尖锋指着韩焉的咽喉,剑光森然,映出韩焉似笑非笑的脸,衬着罂粟的蓝紫,奇冷极至。
即使是玩笑话,也已属大逆不道,天地难容了。
“治世需明君,是天命我认。但要我辅助如此窝囊的皇帝,你不如剑再上前半寸,现在就杀了我。”韩焉不避不闪,口气斩钉截铁。
“你……”林落音手腕轻颤,突然苦笑道,“不按常理出牌,果然是你们韩家的一大特色。”
“谬赞。”韩焉歪头,用种端详奇物的目光看着林落音。
“不借你兵权,你还是会有所行动。”
“自然。”
死了个韩朗,已经民心惶惶不安,如现下他杀了韩焉,天下岂能不乱?可眼前这个家伙,居然张扬着说要造反……
久久,林落音不言一句,心里即使十分矛盾,也有数自己该选哪条路,可就是好强,咬牙不说。
于是,僵持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