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颜沫回答,只听屋内传来叶少甫的声音:“咳咳咳,进来。”
沈颜沫眉头微皱,刚才还好好地,怎么又咳起来。转身回去,见叶少甫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面容苍白,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抓起他的手腕,细细诊脉:“王爷这是得了风寒?”
落水就能得风寒,这身子骨真弱。
傲哥儿也跟着进来,听见这话,眉头紧蹙:“师父怎地就病了,比我的身子还弱。”
沈颜沫本想训斥儿子不可无理,又听见叶少甫咳嗽几声,转而担忧地望着他:“你没事吧?”
“落水着凉了而已,无大碍,咳咳咳。”叶少甫看向林问:“事情有进展了?”
林站在一旁,恭敬拱手:“爷,人咬舌自尽了。”
“咳咳咳,这么说线缩断了?”叶少甫拿出帕子捂住唇又咳嗽几声,“去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
“是。”林领命转身而去。
沈颜沫接过芙蓉手的衣裙,进里间换好衣服出来,又为叶少甫开方子递给芙蓉:“按方抓药,速去速回。”
她一会儿要熬药,还要照顾叶少甫,也顾不上几个孩子,打发他们到自己院子里玩,告诫他们莫要再乱走动。
誉哥儿和傲哥儿不愿意回去,想要陪着叶少甫,沈颜沫让他们走,他们死命地抓着沈颜沫的手。
沈颜沫拗不过他们,只得留下他们。耀哥儿和荣哥儿也想留下,这时林公公来了,说太后想耀哥儿和荣哥儿了,让两位小公子过去一趟。
“耀哥儿荣哥儿这就去。”沈颜沫答应着,转向耀哥儿道:“去了翠微宫莫要乱跑。”
耀哥儿听出她言语的凝重:“娘亲请放下,我会看好弟弟。”辞了沈颜沫,带着荣哥儿跟林公公走了。
屋内,傲哥儿躺在叶少甫一侧,手握着他的大拇指:“师父,您什么时候能好。”
誉哥儿坐在不远处,听见这话,扭头看过来,好似期待着叶少甫的回答。
叶少甫见状抿唇一笑,对傲哥儿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誉哥儿走过去趴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叶少甫:“师父何时能痊愈?”
叶少甫摸了摸他的脑门:“过几日便能痊愈,你们无需担忧。”
沈颜沫进来便看到这一幕,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男孩子总是渴望父爱,她似乎该为孩子找个父亲,视线落在叶少甫身上,他是遥望不可及的存在,真可以成为孩子的父亲吗?
若他将来有了孩子,会把誉哥儿和傲哥儿视若己出吗?
脚步声传来,沈颜沫知道芙蓉回来了,转身出来,接过药熬药去了。
等沈颜沫端着药进来,屋内没有了动静,细听能听见呼吸声,微弱均匀,显然人都睡着了,走进一瞧,床上并排躺了三个人,赫然是叶少甫,誉哥儿和傲哥儿。
叶少甫怕孩子掉下去,躺在最外侧,誉哥儿躺在最里面,傲哥儿在间,一只脚搭在叶少甫腿上,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三张相似的面庞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誉哥儿和傲哥儿是侯爷的孩子,叶少甫与顾少逸是亲表兄弟,两人又长的相似,誉哥儿和傲哥儿的长相像叶少甫也不怪。
叶少甫本就没睡熟,感觉有人看自己,猛地睁开眼,见是沈颜沫,手里端着一只碗,耸了耸鼻头,一股药味钻入鼻孔,眉头一拧闭上眼:“我困了,想睡会儿,麻烦夫人出去在外面带上门。”
常年吃药,他虽习惯了,却不喜欢。
“喝了药再睡,发发汗,风寒好得些。”端着药碗的手送出去,示意叶少甫起来。
叶少甫侧身面向里,假装没听见沈颜沫的话,甚至还故意打起了呼噜。
沈颜沫无语:“喝了吧,你再不喝,我可不管了。”
叶少甫转身起来,盯着玉制的碗一脸嫌弃道:“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