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道,见司祁愣了一下。
“没什么,就叫你最后一次。”
司衍打了个手势,示意禁卫军上前,他的说辞十分冠冕堂皇。
“这几个贼子扮成皇帝,妃嫔模样,罪大恶极,格杀。”
就在这时,那边的皇后却突然喝道:“慢着。”
司衍恍然明白了什么,笑意漫出了眼睛,他说:“哦,对,玉儿……”
叮——
他话还没讲完,脖子上就突然被搭了一根剑,是他身后的那些禁卫之一。
皇后从衣中取出凤印,同样噙着笑,眼神疏漠。
“昭王司祁反心可诛。”
她和司衍对望着,却都不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什么。
“叫我衍哥哥。”
“阿衍,你比我小。”
“又怎样?”
小姑娘突然就笑了,月白的牙整个露了出来。
“衍哥哥。”她喊得脆生生的,可好听。
……
“曾瑜,你父亲已经站在我这边了,你整个家族都在我这边!”
“你觉得曾宰相出去了那么久真是给你接应?”
司祁还是在笑。
“你们对上暗号了吗?”
司祁脸色一下就垮了,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皇后。
“你……”
然而除了这个字,他再说不出什么,刀锋比在他的脖子上,挨着皮肤,渗出了血。
就光听见皇后又说了句:“本宫既嫁入了皇宫,便是皇妃,是皇帝这边的。”
司衍突然就想冷笑下,然而他笑不出来。
他能感受到那细细小小的痛苦,也能体会到那种在所难免的对死亡的恐惧,即使只是一瞬。
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当初母后看他的那双眼睛里带着的复杂感情。
原来母后是怕的,他竟是让母后怕了。
……
戌时一刻,皇帝和淑妃已经准备进宣和殿了,可他们还得等等皇后。
不然于礼,淑妃以后会被文官们诟病至死。
而皇后到时,见面不是先行礼,更不是言这来迟原因,而是噗通一声,干脆利落的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头。
一国之后,一国之母,按道理除了开国登基大典上的祭天仪式,这一辈子都不该有什么能让她行如此大礼的事了。
“臣妾父亲与昭王密谋,共存反心,臣妾请罪!”
她这番话,把一干宫人都唬住了,苏莺语二话没说,来人把在场的宫人全押了下去。
“证据。”司祁问。
然后皇后就给出了一沓昭王与曾宰相共谋造反的书信往来,最早的一封,已是在上一个年节的光景了。
那会也正是昭王与陈家大小姐定亲的时间段。
……
当下,皇后的人已经反杀了司衍带来的半数侍卫,他们押着司衍,跪在了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