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脸上的和蔼的笑容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改变,仍旧笑容可掬的看着邵俊:“昨晚睡得好吗?阿俊,说起来也是我不懂事,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你父亲吵嘴,昨天的事情的确是我的不是。你出国留学见识多,就别跟我这个鼠目寸光的阿姨一般计较了。”
“怎么会,我爸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长辈的事情我这个做晚辈的没有什么资格插手,也不好插嘴,我不会发表什么异议,更不敢跟长辈计较。”邵俊面无表情地看着纪珍,吐出来的语调水平如镜,无波无澜。
“大哥,难得咱们一起回家,正好父亲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大哥你的公司最近忙不忙,我希望能跟大哥在家里多住几天。”此时坐在一旁的严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凝白的脸上荡漾着柔柔地笑容。
“公司不忙,但是我有一些私事要回去处理,明天就走。”邵俊有些漠然地回答着,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向纪珍,而是自顾自的低着头慢条斯理的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筷子。
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回话方式,邵俊很清楚,纪珍也看得明白。
纪珍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了,站在桌前的身子慢慢坐了下去:“明天就走啊。那你爸爸知道吗,要不我去跟你爸爸说吧。”
“不用,我昨晚去找我我爸,已经在房里跟他说说了我要走的事情了。”
纪珍嘴角的微笑加深了一些:“你难得回来一次才在家里呆一天就要走,你爸爸也不说挽留你一下。”
“昨晚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跟我爸解释过了,我告诉他我最近有些没有解决的私事需要解决,不能再家里常住。”
“也是,人大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既然你决定好要走那我就不留你了。”纪珍边说着边拿起放在自己手边的玫瑰花茶轻轻浅酌了一口。
严宽没有在说什么,低着头不紧不慢动作优雅的搅着瓷碗里的豆腐脑,是不是拿起银色的勺子浅尝一口。
早餐快要结束的时候,邵俊放在餐桌旁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屏幕上面显示着沈风两个字。
邵俊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同时推开椅子离开了餐厅。
纪珍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目送着邵俊拉开椅子离开。
等邵俊走远了彻底消失在餐厅后纪珍嘴角的微笑的弧度才一点点垮塌下去,将目光从玄关位置收回转而看向坐在自己的严宽:“你看到了吗,现在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该有的礼貌一点也没有。”
“大哥不是从来都是这样子吗。”严宽没有停下手中的银勺,不以为意地回应着。
“现在你爸还没有死,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他做主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等到以后真的轮到他在严家当家作主岂不是要骑到我脖子上了。”纪珍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在那么和善而是多了几分怨毒,“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对敌人要是狠不下心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放心吧妈,我已经在昨晚开始动手了,相信很快我大哥的公司就会出现一些问题。”严宽将手中的勺子松开,转而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张白色方巾细细擦拭着嘴角,继续道,“我吃好了,现在去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妈你慢用。”
与此同时,小洋楼外面的花园小径里阳光正盛。
邵俊站在小径的尽头接听者沈风打来的电话,听完沈风在电话里汇报的情况后晴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说公司股票从昨晚开始就有了小幅度的下跌?”
“是的,根据昨晚证券交易中心返回来的数据来看股价已经开始下跌,但目前下跌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是小幅度的。我猜测这也许这只是普通的股市浮动,所以我想您不用担心,我打电话来只是日常汇报一下。”沈风在电话那头安慰似的解释着,“之前我们股票也有过价格上的浮动,但一般一两天之内就会升上去。”
“也许不会是简单的股市浮动。”邵俊声音低冷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邵总您的意思是?”沈风当下提出疑问,“您是在担心什么?”
“你今天留心盯着一下公司的股价,有什么问题马上打电话给我,如果公司股价到明早还是持续下跌,就要做出防守措施了。”
“您是说……搞不好这是有人在背后操作?”沈风的声音中夹杂着吃惊。
“我现在只是怀疑而已,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表示的确有人在这么做。”邵俊低声说着,柔和的脸部线条已经微微紧绷起来。
盛帝的股价一直很平稳,作为夏海发展强势的领军企业之一股票也一直在股市里保持着稳定的状态,除了他将公司转手卖给韩旭的时候公司股价受到了直接影响下跌了很多,除此之外公司正常运转的话股价不会下跌,除了……
除了上一次严肃清为了逼他放弃许念一的时候,不惜话大价格请来了一批专业的股票操盘手打压他们公司的股价,他的股票直线下跌甚至已经快跌破历史发行价。
而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幅度的股价下滑,可在他看来这个价格浮动的时间来的太敏感了。偏偏那么赶巧,就从昨天晚上开始股价下滑了。
昨天正是严肃清跟纪珍产生矛盾的时候,他相信昨天的争吵中肯定不只有纪珍跟严肃清说了什么,虽然严肃清守口如瓶,只说事情过去不许再提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对他透漏,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怀疑昨天严宽跟严肃清也发生了一些口语上的冲突。
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点上自己公司的股价开始下跌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他怀疑自己的股价是有操盘手在幕后控制,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严宽只不过他手中没有任何证据,这些都是他的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