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吃着盘里的牛排,优雅的切着牛排的同时还不忘抬起头看看坐在对面许念一。虽然一直在吃,可动作缓慢吃的远没有许念一吃的多。
很快一顿饭毕,许念一拿起方巾擦拭完嘴角后对严宽说道:“你有不用的手机吗,或者把管家的手机借来用一下,我打个电话给邵俊。”
出来这么久也没有消息,邵俊那边应该会很着急吧?
她虽然对颜表白的事情还有些怨气,可也不敢真的惹毛了邵俊。万一邵俊真的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报警发动全城寻找却在最后发现她是躲在严宽的屋子里吃燕窝,恐怕到时候就不是邵俊要哄她了。
“有。但是我建议你不要用管家的手机打电话。”
“为什么。”
“我大哥刚才找你的是偶向我透露他已经在调全城的监控,知道你是上过一辆出租车,现在那个出租车司机肯定还在警察局接受询问。我大哥既然已经掉了监控,同样有本事让警察局的人定位手机信号来源。我刚才还在电话里对他说你不在我这里,但后一秒你就在我家把电话拨过去,我大哥看到信号源是在我这里,你觉得他会怎么样?”严宽不紧不慢地说着,同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方巾优雅的擦拭嘴角,“大哥对我一直心存误会。你不希望看到大哥因为这件事让我们误会加深吧?”
“……”许念一怔住,这才想到刚才邵俊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是啊,邵俊已经在调监控了。既然他有能力调取监控,自然也能让警察局的那帮人继续追查信号来源。
就算自己用的是别人的手机,可信号来源是严宽的家啊!
而且,查信号来源并不是非要让手机保持通话状态才可以追查。你就算挂断了电话,关掉了手机,把电话卡抠出来,一样可以定位你的坐标。
很多人不清楚这一点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刑侦技术手段到现在有多么先进。
很多案子,不是真的破不了。而是地方不作为,不想破。
如果真的想要破案,除非那个计划天衣无缝,否则只要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可以顺藤摸瓜查一个水落石出。
严宽的话提醒了她,她犹豫了。的确是不能在严宽家里打这个电话,容易把严宽给害了。
思忖了一番,许念一想到了办法:“那等下只好劳烦你开车载我,开到离你家远一点的地方我在打电话好了。”
“这样可以。”严宽赞同的点头,嘴角再度扬起了弧度,打趣地说道,“不过你打完电话后别忘记把手机也扔了。手机就算关机了刑侦手段也一样可以检测手机所在的位置。我只好又多花一份钱给管家买个新手机,把旧的扔掉了。哎,也不知道这手机的钱你以后给不给报销呢……”
“报!你都是为了帮我才说谎话骗邵俊的。”许念一说的斩钉截铁,“你对我这么仗义,我自然也不会小气。手机的钱,我报十倍,还有房钱我到时候……”
“也给十倍?”严宽抢着说道,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狡黠,佯装得意地道,“太好了,那我可赚翻了!按照现在夏海的房价乘以十倍,我年底换车的钱有着落了!”
许念一没有想到严宽会注意到自己的膝盖,下意识的将腿往后缩了缩,想要掩藏膝盖上的伤口。
可严宽却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瞧着她膝盖处的已经渗出血珠的伤口,澄澈的棕色眸子忽然暗了下来。
“伤到膝盖走路就会疼,我也没想到会流血。”被严宽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念一有些不好意思,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流点血而已,没事的。先吃饭吧。”
“先给你包扎吧。”严宽说话的声调仍旧是那样轻柔,可这句话却不是征求她的意见,根本不等她有所回答就转过身喊一旁待命的菲佣取来药箱,
菲佣马上跑向一楼的储物间,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箱子,快步走过来将药箱子放到地上,取出了碘酒跟纱布准备给许念一包扎。
“我来。”
严宽屈膝蹲了下去从菲佣手里拿过棉签,然后有条不紊的取出了放在药箱下层的云南白药粉,拧开药粉瓶盖的同时严宽抬眸轻轻看了许念一一眼,低声道,“先给你上止血的药,会有些疼你要忍忍。”
“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许念一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把云南白药从严宽手里拿过来,却见严宽不在理会自己,而是直接将药粉倒在了她皮肤破裂的膝盖上。
“嗞——”
许念一没有忍住,药粉倒在伤口上的那一刻,一股针扎一样的刺痛从伤口上迅速传入大脑。
“有些疼,但是上药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严宽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抹匀后快速用沾了碘酒的棉签清理伤口周围的淤青,然后才撕开纱布小心翼翼的包好她膝盖上的伤口,整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看他上药娴熟的动作,似乎以前经常给别人上药。
许念一在心里默默揣测着,针扎一样的疼痛已经逐渐消退了,膝盖没有那样火辣辣的痛了,但缠了纱布后却显得胖了一小圈。
“你伤口周围还有一些软组织挫伤,等下我会让菲佣给你冷敷一下,不然你的膝盖就要肿起来。”严宽收好了药箱后,将箱子交给了菲佣,然后重新坐回刚才的椅子上,自责似的说道,“我应该注意一下,是我太疏忽了,你膝盖上有伤应该让佣人把饭菜端到楼上。我刚才心里想着别的,就把这一点给忘了。让嫂子你又受了疼,真是不好意思。”
“你不要这么想,哪有来做客的客人在主人家床上吃饭的。我只是膝盖受伤了伤,又不是大事。”许念一还在为刚才严宽给自己上药的事情不好意思,脸颊有些发热,扯了一下嘴角窘迫一笑,“谢谢你帮我上药了。”
只是上药这样很普通的动作。
她没有多想,严宽只是邵俊的弟弟,他们见面也算是沾亲带故,帮她上药无可厚非。但是一想到自己来此之前,跟严宽交集甚少,彼此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过任何往来,根本算不得是相熟,可现在却在这里蹭吃蹭喝,还劳烦人家像是照顾病人一样的照顾着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样吧,等过两天这个事情平息了,我腿脚好利索了,我请你吃大餐吧?”许念一实在想不到更好的道谢方式,总不能直接给严宽甩下几万元感谢费或者请严宽去做大保健吧?
“我不用了,我过两天公司会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不会有时间。”严宽微微摇头,白净的面庞上还是一派斯文,眉宇之间萦绕着书卷气,彬彬有礼的像个文弱书生,“不如这样等下次我生日的时候,你准备一份礼物送我好了。”
“好啊,”许念一欣然点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快了,还有一个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