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认栽

大先生 苗棋淼 3369 字 8个月前

小白糖眼看着叶烬把手伸向自己肩膀,急声道:“别动,你要摸到他了!”

小白糖一下扣住几只暗器,却不知道该怎么出手。从小白糖眼睛注视的方向上看,我能看得出来,叶烬的手掌正好是挡在了小白糖暗器的轨迹上,她能看见叶烬身后的鬼魂,却没法出手。

我有把握在不伤到叶烬的情况出刀,可我却偏偏看不见那只鬼魂在什么地方。

小白糖急得连连跺脚:“叶烬哥,别伸手了,你快碰着他的脸了,他嘴唇快要碰着你手心了……”

叶烬微怔之间把手停了下来,我却在这时忽然出刀,直奔叶烬的方向刺了过去。被真气催动的刀光形同匹练瞬息怒进数米,从叶烬两指之间的缝隙里穿行而过,直到半截刀锋从叶烬肩头掠过,我才收住了刀势。

幽绿色的磷火在叶烬身后乍然而起之间,缤纷飞舞的磷火当中显现出了另外的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清晰入目之间,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死神!”

死神!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见了神话中的死神。

叶烬也在转身之后骇然倒退了两步。

死神是真正的神明,不要说是术士,就算是仙人下凡也得礼让三分。

我和叶烬仅仅迟疑了一下就重新握住了兵刃——他不可能是死神!神明不可能轻易降临人世,哪怕是分身也不会轻易出现。我们面前的绝对不是死神。

死神却在我们蓄势待发的瞬间呵呵笑道:“不用紧张,我来只不过是告诉你们,游戏已经开始了。”

我凝眉道:“什么游戏?”

死神从容地坐在了我们面前:“我在几百年前和一个华夏命数师玩了一个游戏,直到今天我们仍旧没有分出胜负。简单地说,这片神域就是我们的游戏场。”

我看向对方:“这里属于你们两个人?”

“对!”死神笑道,“外面的封灵河属于那个命数师,封灵河之内的世界嘛……我们两个人说的算。”

死神道:“只有进入这片神域并且通过初选的人,才有资格跟我进行游戏,或者说陪我们游戏。”

我沉声道:“什么是初选?”

死神伸手往远处指了指道:“只有走出那间客栈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游戏。按照那个命数师的说法,连死中求活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到神的游戏里。”

我反问道:“如果我们一直都不从客栈出来,就只能等死对吗?”

“当然!”死神点头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些出色的术士走进神域,但是九成以上的人都成了埋在客栈中的腐肉。他们宁可被活活困在客栈里等死,也不愿意出来寻找生机,怨得了谁?”

我看向死神:“你想玩什么游戏?”

“追杀与被追杀的游戏。”死神道,“你们从走出客栈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了要被我们的宠物捕食的猎物。当然,我们的宠物并非无敌,总会有些破绽留给你们。找到破绽,解决掉宠物,你们就能看见我或者那个术士的本尊。那时,你们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我看向死神:“我没觉得鬼域当中有什么是我想要的东西。”

死神摇着一根手指道:“人总有需要的东西,比如,我可以让你们实现一个愿望,那个术士却能给你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的瞳孔不由得猛然一缩——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不就是改命吗?这里真是战无相埋藏《无相真解》的密藏?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就让我们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跟你玩游戏?”

死神笑道:“既然给了你们游戏的机会,当然也会赐予你们光明。”

死神说话之间,抬手指向了天空,一道光束从死神手心当中冲上天空之后,鬼域世界开始以我们为中心渐渐恢复了光明。整座鬼域虽然仍旧看不见太阳,其他的一切却已经变得清晰可见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天空,再转向死神时,对方已经凭空消失而去。

叶烬站起身找了几圈才转头问道:“召子,那骷髅壳子说的话可信吗?”

“不可信!”我摇头道,“他肯定不是死神,这片鬼域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转头看向四面看了一圈:“那边有座钟楼,上去看看。”

城池中心的钟楼已经是我能找到最高的建筑了,站在钟楼上足够远眺全城,在那儿我们至少可以看见悬镜司和地狱门的动向。

我们刚刚登上钟楼不久,就在望远镜里看见段云飞带着地狱门高手从客栈二楼破窗而出,手持着兵刃仰头往客栈楼上看了过去。

叶烬低声道:“地狱门少了一个人,估计是陷在里面了。”

叶烬话刚说完,我就看见地狱门一个术士脚下忽然现出了一只黑洞洞的井口。八角形的井沿像是从地下长出来了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一尺多高之后,站在井眼前面的术士竟然一下回过了身来,双手抓着井沿往井里爬了进去。

段云飞听见身边的动静,回头喊了一句什么,两个术士立刻冲上去抓住了那人的双腿,拼了命地往后拖拽。两个人一起发力之下,很快就将那个钻井的术士给绷成了一条直线,可是对方的两只手却像是勾在了井口里面,怎么也拽不出来。

段云飞再次挥手之下,又有人小心翼翼地往井口的方向靠了过去,看上去像是要往井里扔什么东西。没等那人抬手,我就看见井口里又钻出来一条人影,那分明就是刚刚把头钻进井里的术士。

我微微一愣之间,那个从井里钻出来术士却攀着自己的身躯往拉住他双脚的同伴身上爬了过去。后者凛然一惊之中,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掌,刚刚还绷成一条直线的术士却忽然像一条泥鳅“簌”地钻进了井里。

段云飞带人惊骇倒退之后,好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重新退回了客栈。

我刚刚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林镜缘的声音就在钟楼下方传了过来:“吴先生,现在是不是应该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