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烬同时看向小白糖,后者被吓了一跳:“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错!我怎么没想到?”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我忽然打开房门:“段云飞、林镜缘,你们带来的人里有没有谁经历过类似‘烤全羊’这样的任务?把那个人找出来,血书肯定出自他的手里。”
段云飞冷声道:“吴召,你什么意思?”
我沉声道:“如果我说的是事实,那么,写血书的人就等于已经经历过了故事中的劫数。同样环境下的劫数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复,所以,不管血书出现之后谁会死,写书的那个人肯定会活着。”
林镜缘当场暴怒:“吴召,你混账!”
段云飞脸色也猛然一沉:“谁要是再说吴召不善阴谋,我第一个就不答应。阁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我们几十人的队伍瞬间分崩离析。佩服,实在佩服!”
“或许是件好事儿呢!”我冷笑之间又关上了房门。
叶烬脸色古怪地向我看了过来:“召子,你这次也玩得太大了。”
我摇头道:“不是我玩得大,而是他们互相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我只是阐述了一个‘谁拿到朱笔血书谁就能活’的事实而已。”
一个组合之间往往都用同一种方式思考问题,段云飞、林镜缘都是随意可以牺牲属下换取胜利的人,如果是他们两个拿到朱笔血书,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同伴,他们的手下也一样如此。
如果说,那些人原先还能在段云飞、林镜缘的约束下一致对外,那么现在他们就是在互相提防,甚至会在朱笔血书出现的时候为了争取一线生机互相残杀。
还能不能控制住局面,就要看段云飞、林镜缘的手段了。
时间过去不久,我就听见地狱门和悬镜司的人陆续从客房里走了出来。有人走到我们门前敲动房门道:“吴先生,我们堂主请你到餐厅一叙。”
我平静地回应道:“告诉林镜缘,我马上就到。”
我知道林镜缘他们想干什么,只不过是把所有人都集中在餐厅里而已,这样一来,所有人就可以互相监视,无论朱笔血书出现在谁的手里,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人发现。
这是最笨,但是也最有效的法子。
这一回,林镜缘绝不会允许有人还在房间里,哪怕她想跟我合作。
段云飞微怔之间,我用手往血书上一指:“这个故事明显没有写完,所以肯定得有人往后写。续写故事最合适的人,莫过于原作者。”
段云飞脸色微沉道:“你是说,那个写故事的人在地狱门?”
“就算他没在地狱门,往后的故事肯定也跟地狱门有关系。”我淡然道,“故事不是写了吗?那个烤好的人头最后看向了什么。那人想写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件东西。你还是好好回去找找那个人是谁吧!”
“混账!”段云飞一掌把桌子给拍出了一道进尺宽的口子,“你在挑拨离间!”
我微笑道:“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找不找是你的事情,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无聊,回去睡觉了。”
我拉起小白糖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原先的屋子已经不能再用了,我们就只能另找地方。
小白糖和叶烬仔仔细细地把房间给搜查了一遍,而我却一直都坐在桌子边上想事儿。
叶烬觉得屋子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开口道:“召子,这事儿,你怎么看?林镜缘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沉声道:“那妖女应该没有骗我们,而且也拿出了合作的诚意。如果她不想寻求合作,起码也有那么几种办法逼我们就范。”
叶烬惊声道:“那血书真有那么邪乎?这也太……”
我面色凝重道:“如果我没猜错,鬼域其实是某个精通命数的大能开辟出来的困阵,在这里,血书上的一切,都代表了天道。”
叶烬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我尽可能简洁地解释道,“世上什么事情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有命数。命运来时,任何人都躲不过去,哪怕你是神是仙。”
“就算有些篡命师能让劫数押后,或者化解一二,该来的也一样要来。”我指着小白糖道,“当初我们都在屋里,结果没有一个人能感知到灵体侵入,这代表什么?只能代表进门的不是灵体,而是另外一种更为可怕的东西。”
我说完之后又指向了窗外:“你看看外面。当时那么多高手都在阻止店小二,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可是谁让对方停留过半分?”
“那个店小二代表的不是什么鬼魂,而是劫数。没有人能阻挡劫数的到来,尤其是那个用纯阳指力引燃符箓的高手。他的做法就等于是在逆天而行,所以他遭到了天道的反噬,废掉了一只手臂。”
“这……”叶烬道,“你这说的也太玄了吧?要是按你的说法,谁拿到朱笔,不就等于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了吗?他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不对!”我摆手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天道,哪怕是在隔绝世外的空间里也一样不行。况且,我们所在的地方还不是什么异界空间。”
我沉声道:“孙晓梅的话其实才是最好的证明。孙晓梅对我恨之入骨,如果让她拿到了血书,肯定会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她写不出名字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代替不了天道行事,只能画出一个范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