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老师常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些从幼时就刻在他心里的教条,在此刻鲜活的让他心惊。
街上挑担的货郎,头戴簪花的姑娘,高低错落的檐房,还有街角被抢了馒头趴在地上哭的垂髫小儿。
那一幕幕映进眼睛的画面,随着四爷的一句句回想,如擂鼓声一直锤动着他的心。
他的嗓子干哑。
哪怕他的抉择一直都是以百姓为基础,可在那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有私心的。
这份私心在熊富乐的昭昭明心下,显得那般不堪。
那般让人窒息。
以百姓为基础,却不是从百姓出发。他每一个看似大无畏的正确选择,都有他不可告人,难以言喻的目的。
他甚至不在乎被决定影响的人的看法。
他的客观,只是用来掩盖那种目的的一种方式。和万千百姓无关,和江山帝景无关。
他贪图的,是楚娴那颗只写满他的名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