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想到当年的事，眼神里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就隐去，脸上又挂上了标准的宫妃式笑容：“没想到你肚子里这个竟然像小十四。”

楚娴趴在床边又干呕了几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额娘您当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德妃叹了口气：“其实本宫当年也和你一样，逼着自己吃，吃完了没一会就会吐。但是本宫会逼着自己再吃。”

“温僖贵妃当年怀十阿哥时，孕吐也很严重。一样吃不下饭，不过她没逼着自己吃，身体一日日消瘦。后来生了老十，也没能养好。再后来温僖贵妃生小公主时，元气不足，公主早产，没几个月就夭折了。”

德妃坐在床沿看着楚娴：“你要是实在吃不下饭，就都换成薄粥试试，只喝那薄薄的一层，就像喝水一样。应不至于吐地这么厉害了。”

楚娴轻轻点头应下，这是个办法。

如果她能喝下去薄粥的话，也比一点都吃不下好。

当晚，她就试了试。

但带肉味的粥还是喝不下去的，只能喝点寡淡的清粥，倒没在吐出来。

小七一脸凝重：“不成老大，您摄入的养分不够，还是会越来越瘦的。这就等于掏你自己的元气来养小主人。而且现在胎气稳固，小主人每天都需要很多养分。”

楚娴：“没法子了，有营养的我现在真的吃不下去，饿不死我就成。肚子里这个小的，想吸我的养分就吸吧。”

除非有四爷在。

四爷在，她就能吃点饭，但也吃不太多。顶多吃个半饱就吃不下了。

四爷每天早上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盯着她吃饭，偶尔拿着勺子亲自朝她嘴里塞几口。每天傍晚，早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提溜到偏厅用膳。

但白天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吃不下去的。

四爷把先前他准备好的厨子都弄过来给楚娴试，都是第一顿吃得欢，第二顿就开始吐。

嘶……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娇气的蠢兔子呢？

她是娇气到只能吃一个厨子做的一顿饭？第二顿就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