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稀奇了。这一年时间,他还是头一回瞧见四福晋脸上露出生气懊恼的神色来。收敛心神,徐太医规规矩矩打着千请安。
楚娴不知道在想什么,初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忽然之间眼底又闪过一抹精光。
四爷连着好几天欺负她,还故意叫太医来明里暗里嘲讽她身板弱,那她就给他来个“身子不适,不能承宠”!
明天晚上,让他自娱自乐去!
做出一副恹恹的模样来,楚娴缓缓开口:“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烦劳徐太医帮我瞧瞧。”
徐太医连忙兢兢业业把脉。
“若是……”楚娴故作迟疑顿了顿,语气比平时有气无力些许又不至于夸张:“若是需要开药,还请太医不要开太苦的药。”
这暗示很明显,她“身体不适,需要开药”。
徐太医低着头皱眉把脉,心里直打鼓。
先前四爷让人来传话时,听那话的意思,是让福晋尽快调养好。
事实上福晋这身子骨比以前已经强健许多,此时虽有些纵欲过度的迹象,但只要休息一两日便好,并不需要开药。
楚娴极力鼓动暗示徐太医开药,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四爷掀开被子起身,随意拢了拢衣衫,低哑着嗓音吩咐:“备水,沐浴。”
又沐浴!
侍卫们去抬水,心底忍不住腹诽,四爷到底多爱干净?一天要沐多少次浴?
别的皇子都没这么爱沐浴。
唯独四爷,早上一次,晚上刚回来一次,半夜再来一次。有时候沐浴的兴致来了,半夜要沐浴两次!
侍卫们闷着头去抬水,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楚娴揪着被子满心恼火。
这个男人实在太坏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她休息了一夜,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被这男人给抹了药膏,已经基本恢复了。
偏偏大清早的他还勾她,勾的人火气上来了,自己又一脸欠揍的走了。
他是不是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可着劲地欺负她?
坐到桌旁用早膳的时候,楚娴腮帮还气鼓鼓的。
四爷却兴致颇高,比平时多用了半碗白粥。
楚娴拿筷子夹了一小片牛肉,恨恨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