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睡不着，”楚娴瞧了一眼系统面板：“先走一会儿，说不定走着走着我就困了。”

走着走着，就在行宫的园子里瞧见了亭子里坐着个少女，瞧那姿势，似乎在出神。

“老大，是六格格。”天色黑，小七唯恐楚娴认不出来，连忙提醒。

楚娴走过去，在她对面石凳山坐下：“妹妹也睡不着。”

六格格刚听完侍卫汇报的营地上的消息，正出神，没想到楚娴来了。

“四嫂怎么出来了？晚间凉，你身子弱。”六格格四处瞧了瞧：“那边小轩暖和些，咱们去那儿坐着吧。”

两人带着宫女挪到水边小轩里，站在床边瞧着外面月牙形的小水塘，一时间都没说话。

楚娴挥手让侍女全下去，温声问：“瞧着妹妹有心事，怎么了？”

“我只是忽然有些舍不得，”六格格微微叹气：“我以为事到临头会坦然接受，直到今日才知道，我和别的公主一样，舍不得。”

“我以为自己会很洒脱，我动脑筋花心思，我筹划。可今晚我忽然意识到，我其实也是个俗人，舍不得京城的一切。”

四爷微微垂眸：“两位哥哥的话，我记住了。”

“光记住不行，”太子和四爷最要好，忍不住多嘱咐一两句：“皇阿玛盼着皇子们都能夫妻和睦，琴瑟和鸣。你对你福晋也温和些。”

四爷皱眉点点头，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烦躁。

他对自家福晋，有那么不好吗？

这表情落在众人眼里，却分明是四阿哥对四福晋颇为不满，传到康熙耳朵里，都忍不住要为楚娴捏把汗。

四阿哥的脾气，实在太冷了些。不知道他福晋到底怎么受的？

不过康熙实在不想时时过问儿子们后院的事了，只要别闹得太不像话，懒得管。

一切，都等他收拾了西北那蹦跶不停的葛尔丹再说。

——

“阿嚏！”

二十里外，行宫里

楚娴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