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揪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往常四爷最爱的点心，今日一块也没吃，直接送给十三阿哥？反倒是云糕，一会儿工夫就吃了好几块？

等他从十三阿哥那边回来，就瞧见四爷背着手站在廊下翻书，苏培盛连忙垂首过去了。

四爷站在栏杆后头，手里拿着书，脑子里却忍不住想楚娴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

真是的，连生辰那日的衣裳穿什么，都要提前来问？

还非得跟他穿一套的？

真是再没见过比她更黏人的了，就跟那云糕似的。

“你去跟福晋说，别什么小事都来问爷。”他面容冷峻。

太黏人了，耽误他看书！

苏培盛低着头擦了一下额头，心想四爷果然被问烦了。正要抬脚回东三所回话呢，忽然又听着四爷在他头顶道：“那件青色万字暗纹的吧。”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楚娴微笑着托着下巴，又打开记事本，盘算着怎么好好利用这个新发现提升四爷的好感度。

等苏培盛吃了点心又喝了水，她让青儿把他传进来：“你待会去帮我问问四爷，等过几天好了，我去给老祖宗请安，是穿这件绯色的衣裳呢，还是穿这件浅绿色衣裳呢？”

“绯色的这件，袖口绣着合欢花。浅绿色这件绣着竹叶，不知道四爷喜欢哪件？”

这问题，算问题吗？

这问题，现在去问四爷，他不会被四爷从南薰殿踹出来吗？

可是看着福晋满怀着期待的眼神，苏培盛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四爷十分不耐烦，瞥了他一眼：“这还用来问爷？”

“福晋那边……”苏培盛有些发愁，四爷要是不回答，他可怎么交差？

“都行。”四爷冷哼一声，继续看书，脑中却浮现出小福晋那俏生生、含羞露怯的小脸。心里不由一阵烦闷暗火：

长了那样一张脸，有什么好问的？

反正穿什么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