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五十七章,山西祖孙相见

侯门纪事 淼仔 7368 字 10个月前

太上皇对着满桌的佳肴,关城猛烈的美酒,呵呵笑道:“咱们等不及他了,咱们自己吃。”举箸大吃起来。

长平等郡王细心地发现梁山王和陈留郡王不知去向,居然不时时在太子面前,但粗心地以为这二位见孙忘了殿下,和孙子乐去了。

梁山王、陈留郡王得已在袁府内宅里陪着太上皇,没有客人要见孩子们时,就和自己的孙子好好亲近。

袁征等人会过老亲回来这里凑热闹,梁山王挨个把袁征等大揉一遍,抱的时间太久,袁征等拳打脚踢的从他怀里挣出来。

“哈哈,这全是我的孙子,好孙子们,知道吗?我才是真正那祖父,你们的祖父只能称为二祖父。为什么?我比他大啊。大倌难道不大过小倌。”

太上皇在这里,褚大瞪他一眼没起身。

太上皇在,梁山王也不会尽兴,点到为止。

萧战总算发现心爱的长子对他不满,堆着笑哄他说出来。太上皇笑道:“我来解释,你呀,战哥,你把你的长子得罪到爪哇国去了。”

“请老太爷明示。”

“据说有静姝和镇哥以前,你去了娘娘庙。”

萧战呆怔,长女长子生在新城,新城哪有娘娘庙?但见到长子嘴巴噘得更高,委屈更重,忙堆笑再道:“老太爷请说。”

“你去了庙里,看到镇哥是你的长子,却怎么还有个长女,长子所以对你不高兴了。”

白大帅很高兴:“这古记儿是我说出来的。”吃饭,祖父要敬酒,不能常抱她,白大帅赖在母亲怀里,加福装着看不到长子不悦,赶紧小声说这古记儿说的好。

萧战弄明白以后,一个眼色过来。加福抱起静姝:“咱们去厨房看看菜,听说你路上学了菜,一定是上好的。”

母女出去,主要是那胡编乱说的长女出去以后,话可就由着战哥编造。

“原来是这样,没错没错,镇哥,长女说的没有错,确实有这件事情。”

萧镇面沉如水:“所以我不要和爹爹亲,我要祖父。”

梁山王大笑,请太上皇作证:“您看,我又赢了一回。”太上皇扑哧一乐,和自己儿子争,还真的争上这个了。

萧战不慌不忙:“镇哥,你全忘记了,是你让我这样做。”

萧镇眼睛溜圆。

“话说那一天,长子长女要进门,我应该怎么办?去娘娘庙接啊。走进去,一看,这不是长子吗?我说镇哥,随爹先回家,让长女在后面。”

萧镇点小脑袋:“对呀对呀,应该这样才对。”

萧战把个大拇指树起来:“我却没有想到,你镇哥是个绝顶的好孩子,仁义、懂事、谦让、聪明……”

镇南王大笑:“你到底要说什么?”

萧镇噘嘴儿对上他:“舅祖父,爹爹在说实话,请您别打断。”

“噗”,老太爷和陈留郡王一起喷了酒。

萧战笑道:“你镇哥对我说,爹爹请留步,我镇哥有大义的话要说。我说请说。”

萧镇鼻子上翘,小脸儿上光辉灿烂。

“你镇哥说了,咱们家好几代没有过姑娘,要让长辈们喜欢,先把长女接回家,我是长子,长女夺不了这名头,这也是长子进家前,先给长辈的一份儿大礼。”

“哈哈哈……”太上皇笑的脸通红,随行的太监怕他伤到,上来捶着。

“你可真能掰啊。”陈留郡王笑得钻到桌子下面说这话,不然不是坏了萧战的一番胡扯。

镇南王笑笑,忍住,再笑,再忍住,是这个模式。

萧战把儿子一通的好夸:“所以,长女先进了门,长女是大姐,这全是长子的安排,我哪敢不从。曾祖父说了,父亲是独子,祖父是独子,为什么?都比不上镇哥这一份心,所以只能当独子。”

梁山王嘟囔:“你说自己就行,为什么把老爹又骂上一回。”

萧镇开心了,寻思下自己爹说的有理:“长女再怎么样丢脸面,也夺不了长子的名头儿。”

接下来直到长女回来,镇哥巴巴不停他这长子照顾长女一路子,让长女丢了多少脸面,但是长子不在乎,因为长子是长子不是吗?

萧镇让大姐童稚幼语忽悠伤心的小心眼子,又让自家的爹鬼话连篇忽悠回来,长子恢复彻底的喜悦。

安书兰一直不在这里。

身为袁家最后一个儿媳,今天是她又一回正式面对婆家亲戚,从进门就随母亲周旋在女眷堆里,吃饭也要陪着,或者在别人的眼里,是很乐意的陪着她们母女。

袁征等可以说声后宅里玩去,小媳妇安书兰却不行。真的她说玩耍,也没有人按着她还坐着。但从安白氏到安书兰都懂的,这是重要的一天,万万不能有任何失礼,或让人怀疑失礼的举动。

这会儿,和老亲们说着小姑娘懂事的话。安白氏要是能,一定跪地感谢太上皇等长辈。他们给书兰好些大场面,就现在来想,听曲子洒钱也算得上。

听曲子的人山人海,跟现在的拥挤没有区别,安书兰也就没有怯场模样。

他们还给书兰学菜的机会,给书兰吃好些酒楼上的名菜,吃各种有名的螃蟹、鱼、果子等等。

安书兰细声细气回长辈的话,评着哪一道菜,就说的中肯中的。

一位老亲含笑:“我一听说是老太太定的亲事,我就说不会错,老太太是什么出身,必然是个好姑娘,才入老太太的青眼。”

安白氏暗道一声惭愧,安老太太是侯府小姐,安家却不是。安书兰落落大方的模样,原是在游玩的路上养成。

安家哪里能时常有这样的场面,还一定给小姑娘们长见识去。

------题外话------

没有关键的错别字。

赶上早六点,幸福的仔。

风过冻枝有呜呜声,赵淳没有听进去祖父的话。

赵淳脑海里出现一个黑脸大汉指手画脚:“有本王在,你赵家给我退后。”

这是三年前的冬天,梁山王往大同龙家过年,吃年酒赵大人在座,为一杯酒而说出来。

赵淳从懂事起,因祖父疼爱他,随祖父出行数回。认为梁山王固然功高,赵家在铁甲军有一席之地,也差不到哪里。

萧战萧镇出身上的傲气,赵淳也有。

见到小姑娘自称白大帅,却黑的跟个墨汁涂出来那般,最重要一条,她出自梁山王府。这就足够赵淳眼睛只跟着转,寻机多挑出毛病。

白大帅不知道已让人盯上,自得的与加喜姨丈拌一回嘴,自然白大帅不赢断然过不去,柳云若笑着甘拜下风。回车旁见加喜刚起来,又把加喜叮咛一回。

“三姐丈和我相比,咱们俩个白头偕老,咱们俩个更亲。别见到你的三姐丈,就把我忘记。”

这话自离开沈家以后,见天儿的说着,加喜一早没有心情逗女婿,眨巴着眼睛说好好。下车到有热水的地方洗漱,因净面,四面有帘子遮挡。但透过帘子缝隙,能看到柳云若又和萧镇咬起耳朵,咬完,又到萧银身边。

“真是难为他,就为争这一回的风。”加喜低低笑话。

接下来一路有风雪,孩子们在车里不常出来,赵淳没有寻到白大帅的任何错处。而镇南王私下和赵大人接洽过,赵大人的意思,为避风雪,赶紧赶路才好,王爷到了这里,理当听本地人的话,也知道趁着雪不深,急急到大同才好。

萧瞻峻收到消息,先不到太原时,太上皇一行已近雁门关。萧二爷奉着二位公主,带着本地官员们,急急的往大同去见太子驾。

……

十一月里雪深过膝,北风拂过一片寂静。大同城内,有名的人家门前来来往往,车马络绎不绝。

余伯南一早走出衙门,回身道:“去个人让太太快些。”他上马径直去了。

余夫人收到话,嘴角微微勾起,浮起一抹冷笑:“老爷这殷勤摆过了头,太子殿下下午才到呢。”但她也只是说上一说,骨子里还是不敢怠慢,带着孩子们打扮好,坐轿子追着余伯南的脚踪,随后来到辅国公府。

平时和龙家熟悉,余夫人的轿子可以从角门进去,到二门下轿,那样暖和的好,也不用在大门上拥挤。

此时龙家的大门上,已有十几个家人招呼着停放车轿和安置马匹,但随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也还是一团糟模样。

余夫人摇头感叹:“这个乱劲儿,”隐隐的陈年旧醋又上来:“跟那年忠毅侯夫人来的时候一个模样。”

想到那压根儿不曾存在,但在当事人心里稳坐情敌位置的那位,余夫人酸酸的有了惆怅。一个人嫁得好也就罢了,偏偏没事儿衣锦还乡。一回一回扎人的眼,这还让别人过不过了。

当今的太子殿下,就是那位的长女所生。

还没有下轿呢,余夫人还可以独自翻个白眼儿什么的,横竖不让人见到,就不会有欺君之罪。她就翻了眼,又撇了嘴。轿子落下来,出轿子的时候,恢复满面春风。

这是大同的父母官夫人,龙家有两个婆子在二门上迎接。余夫人对她们含笑,笑得不比她嘴上骂的“老爷殷勤过了”差:“哎哟,到了没有?我可不能晚,晚了怎么能行呢?”

“夫人请放心,殿下和长公主、王爷的车驾要到午后呢,不晚不晚。”

人逢喜事精神爽,龙家的两个婆子笑得眼睛只一条缝儿,经过的龙家人,也都是两道一线天在面上。

余夫人感染上这喜气。

喜色,谁不喜欢呢?

它能带给沉郁的人精神,让黯然的心喜悦。余夫人也不例外,欢欢喜喜的真的为接驾而欢喜。毕竟,接驾的虽是龙家,接驾也有整个大同城,余夫人有开心的本钱。

一路谈笑风生的到客厅上,见这里女眷们坐的满满当当。余夫人就往里走,拐过屏风,又是一间客厅,暖火香融,客人也满了,这里招待的主人是辅国公夫人,还有邵氏和张氏在。

常年的劳作,邵氏和张氏看上去,头发还乌黑发亮,夹着白发但是不多。面上的皱纹在笑容里,不知不觉的平了。那合不拢的口里翻来覆去的说着喜庆。

“瑜哥有儿子,璞哥也有儿子,二妹也有一个好孩子呢,加福,呵呵,她有五个。”

在这里的不是姑娘,就是成过亲的妇人,对于这话及忠毅侯夫人都是几时听到几时敬仰。

有几位姑娘小声的道:“生那么多,还都出色。”

“是啊。瑜哥璞哥几年前过来,跟他们玩过。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模样?”

雪地里有人小跑,大家伸长头颈往外面看,家人回的却是:“王爷到了,国公请夫人出去接咱们家的加福。”

加福极少被称为福姑奶奶,加福还是加福,多叫几声加加福气更好。

国公夫人道:“我就去。”又问道:“佳禄没有回来?”邵氏和张氏连连点头,这是她们也想问的话。

“禄二爷晚会儿到。”

国公夫人出门前,请邵氏和张氏还坐在这里:“到底这里暖和,而外面天冷呢,冻到就不方便招待孩子们。我还有一句抱怨,请婶娘们帮我听了,见到王爷可不能说。这王爷也是,大冷的天,又让二妹去种树了吧,他倒知道来的早。”

邵氏和张氏添补上一句:“他既然知道来得早,为什么不早早地让加福先回来暖和。这个王爷,”

这个王爷看似暴躁,其实性子也有随和的地方,邵氏和张氏也学会背后指责指责。

“就是这话。”国公夫人让理解了,笑着去了。

男人们坐的大客厅上,一圈儿对着王爷的寒暄声。梁山王今儿心情是真的好,从他面上那咧开的大嘴就看得出来,分明只两排白牙,但到了他的面上,却似有无数白牙在哈哈哈,衬的人都有些白出来。

大步进来,头一句话就是:“我的孙子到了没有?”

第二句:“怎么还没有到?”

第三句:“到了没有?”

龙怀城开始懒得回他,谁不着急?就你一个人着急吗?不管梁山王再问什么,龙怀城只当没听到,只和陈留郡王说着今天接驾风雪大,城外是不是多铺层红毡在地上。

陈留郡王让他不要多破费:“去年的信里你没看出小弟的意思不成,咱们家的太子也是出游而到这里,小心和那年胖队长来到一样,处处挑你不节俭。”

说到胖队长,龙怀城乐不可支:“是啊,所以我顶顶心爱他。”

梁山王很快也就没有了话,并对别人的颂扬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的全部心神,用在描绘孙子长相上面。

他成天的说小倌儿生的不好,心里却知道孙子随加福,随小倌儿家叫生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