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事先埋伏忠毅侯

侯门纪事 淼仔 10800 字 10个月前

在这里给萧瞻峻送行的,还有袁执瑜和袁执璞。袁训今天主祭马浦,是头天给萧瞻峻摆的送行宴,他不像韩世拓参加过葬礼后赶到这里,袁家的人就只有胖兄弟在这里。

萧衍勇见父亲跟文章侯说的痛快,弟弟又在嫡母身边。伸手臂勾住执瑜头颈,哭了出来。小声道:“我想留下来跟你们一处上学,算年头儿,我只比你们大一岁,算实际日子,才那么数月。可父亲不答应,父亲却让衍厚留下来,母亲又不答应。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弟弟留下来,却不许我留下来。”

执瑜拍着他:“二伯父很疼你,我和二弟都作证。”执璞也说是。萧衍勇把眼泪擦干,还是恋恋不舍:“我真的不想走,”

“我们起程了。”萧瞻峻对大家说着。

萧衍勇勉强对胖兄弟笑一笑,上了姨娘兰香的马车。四老爷对着哥哥们夫妻拜了三拜,也滚下一串子眼珠:“我们走了。”四太太在他身后也拜下,因许带妻子,小四又在袁家上学,有地方呆,四太太放心跟去。

“一路顺风,”

“到了写信来。”

呼声中,车驶动马蹄有声。车里搂着儿子不松手的闵氏长长松一口气。萧衍勇想留下不行,闵氏是萧瞻峻想把萧衍厚留下,她不肯答应。

这上路了,儿子在手边儿,闵氏这才安心。

萧衍勇以为父亲偏疼弟弟,闵氏却以为萧瞻峻偏疼长子。这一对母子都不理解萧瞻峻,都暗暗在心里抹上一段黯然。

萧瞻峻才想不到这里,萧二这一回进京出足风头,又为哥哥跟梁山老王吵足两架。

头一架是老王宴请,第二架是老王为他送行。

老王声明:“才不想为你送行,没有加福,我府上的水你也喝不到。”萧瞻峻听到耳朵里哈哈大笑,心想你梁山王府以后是小弟女儿当家,我是长辈,你说不给我喝水,以后不算。

他没有明着顶,但自己回去乐得不行。

白雪未融,北风还有,萧二精神抖擞的带着家人和韩四老爷登程。

……

魏行对林允文咆哮:“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允文掩耳朵:“大过年的你放家人年假,让他在京里看亲戚,就为了痛快跟我吵一架吧?”

“使臣们已定下来起程日子,你为什么不走!你凭什么不走!”魏行暴怒。

林允文纳闷:“没找到我,他们怎么肯走?”

“他们是不肯走,跟前几天皇上命用好酒好繁荣系住他们时,他们索要尸首和俘虏想离开不一样。我知道!马浦死的这么快,他们猜得出来你就在京里!所以他们又改口说再难得来,要再在街上游玩几天。但文章侯喘口气强硬,说他们再不走,路上尸首存不住。文章侯说从死人开始,梁山王用冰镇,用香薰着,”

林允文冷笑:“这是为了赎的银子!不然哪舍得下这大血本!边城那里我去过,就没有见过有冰窖?”

“有,也不让你知道。冬天存冰,自古有之!”魏行扶扶额头,意识到话题偏离。继续怒道:“文章侯连逼带吓,那个威风……”

他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全是新任副使的话。林允文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直到魏行察觉:“你看我做什么!看我,你也得离开!别再拖累我!”

“你嫉妒!”林允文笃定。

魏行一噎,烦躁地甩着手:“没有的事情。不是我就不是我吧…。”

“你恨他恨的不行。”林允文坚定不移。

魏行总算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因为神算有几分眼力,隐瞒他不一定能行,没再反驳。

一言不发坐着,林允文不习惯这沉静,也每天抓住机会嘲笑魏行留恋官职是傻子之举,今天也不例外。

“看来这副使是个人都能当啊,你没到手不用不悦。”

冷嘲热讽声中,魏行红了眼睛:“胡说,你懂什么!”

“我懂文章侯那浪荡子能当好的官,不用吹灰之力。”林允文大声嘲笑。

魏行冷冷:“这是你想的!副使这官职跟别的官不一样,兵部官职要的是忠诚保密和战场上经验。户部里要的是精于计算和节省。礼部里要的是体态谦和不卑不亢。副使,要把皇上挽留至今的恩德表达明白,又要压制使臣生出威慑,令他们不敢回去就生异心,最好明年再来朝见。还要不能就要惹毛他们。”

“这么厉害的官,你也没当上?”林允文不屑。

魏行气了一个倒仰,再次重回原话题:“明天就给我滚出京!”

“不。”林允文打个哈欠。

魏行提起他的衣襟,杀气腾腾:“为什么你还不走?你还有什么人没有害?”

“是啊。”林允文云淡风轻。

魏行错愕松手:“使臣都走了,我也不帮忙,你还能害到谁?”

“一直住在你家,我倒不一定。不过我还有一件宝贝没有送出去,这个人也与你的前程有关。”

魏行瞪起眼,林允文懒懒道:“你想啊,文章侯是什么原因挡了你的道?我又是哪一家三拦两阻?”他扳着手指算着:“谁把我逼出京,害我烧伤脸?谁把我撵出京,杀了舍布和阿赤将军,害我不敢去见使臣?谁在疫病上跟我过不去?”

忠毅侯,这三个字在魏行心里一闪而过。魏行怒道:“你疯了吗?他怎么能是你动得了的?”

“我不去动他家,不过他家女儿厉害,她是治病的,我这传病的人想和她比上一比。”林允文咧开嘴儿。

魏行一想就明白,心头一惊,手指点上林允文的鼻子:“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觉都不敢在家睡。”

“那东西不在我手上,不过正往京里来。”林允文出神:“忠毅侯夫人是哪个月有的身孕,啧啧,送子娘娘只眷顾她。”

“你管她哪个月有的,你想怎么样,给我说清楚!”

林允文邪气地一笑:“我为她算过,四月里不生,五月生可就晚了。”

“可你的东西再好也送不进去,你就是没算过,难道去年在京外没听过吗?疫病一起,忠毅侯夫人就紧闭二门,不见任何外客。就是忠毅侯要出外,也不回二门内。说她日常的水菜,全是自家园子里拔出来的。”魏行越想,林允文又开始头脑发热。

忠毅侯府一不是马浦有把柄在你手上,方便你利用。二不是马家院小浅窄,你的东西容易进去。前福王府号称京中占地最广的王府,据说在太上皇当太子时,两下里相比,福王府的园子大些。你送头夹带疫病的大象进去,也未必能见到忠毅侯夫人。

他的神情暴露他的心思,林允文一看便知。笑得更胸有成竹:“你以为我会随便送个进不到二门的礼物?”

“哼!反正像给马浦的东西,第二天他就病的那种,你就省省吧。袁家要是把这礼物放在二门外面打开,家人看过归进库房,你除了能过上几个家人,还能怎么样?”魏行满面瞧不起。

林允文笑得意味深长:“自然我安排送进去的,忠毅侯会自己打开亲自看,再迫不及待送到夫人面前。甚至,他会夫妻一起看,再给新生的孩子用上。”

“是什么?”魏行皱眉,终于肯正视林允文的话。

林允文先唏嘘:“外省的疫病真可怕,一个庄子上,死的一片一片的。小孩子带着金锁都没有人敢取,我让人取了来。”

“下面呢?”魏行有几分明白。

“我往袁家小镇上去过,”

魏行后退一步。

林允文淡淡:“袁家有哪几房侍候的陪嫁,我全知道。”

“袁国夫人的老陪房也好,辅国公府的名义也好,千里送金锁,忠毅侯夫妻难道不亲自看一看吗?”

……

房顶,北风中伏着两个人。他们用个管子插在瓦缝里,把话收在耳中。

积雪没有化,他们披一身雪也似颜色衣裳,头发也盖进去,不知道,以为这里是一片雪。

……

那一行人影远去,彪悍风暴犹卷眼神,犹如镰刀收割庄稼一般。阮英明面无表情:“可算把这一行人送走,不容易。”

“是啊。”韩世拓不敢对自己太满意,但他们确实安生交到送行官员的手上,他油然生出满意。

“走吧,见皇上复命。”阮英明招呼一声,率先拨转马头。

……

春草茸茸,二月春风温润的如暖玉。城外的柳树都抽了芽头,路上的行人面容笑容也多出来。

日子即使还是奔波,但暖意催生出绿色的希望,也映满人心。

不太高兴的也有,比如冷捕头和他的两个捕快。

他懊丧着脸走出木门,甚至不愿意对身后照顾他一个月,送他出门的人道声谢。

嘟囔着:“这鬼日子总算结束了。章太医是吗!你别撞到我手里。”

足的一个月喝不完的药,没让药薰死,冷捕头认为老天眷顾。

两个捕快见离开房屋有十几步,也哭丧着脸咒骂:“那药里肯定下了黄连!”

“第一天是黄连,我说这药太苦了,第二天下的是巴豆,泻得我一夜没有睡着。第三天算好,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第四天吃过药就吐,从第五天开始,又从黄连来一遍,我天天没少烧香不是!”

冷捕头阴阴地笑:“哼,哼哼,哼哼哼……”马大人在京里得了疫病,怎么能全发泄在我们身上?有能耐去找大天教去啊,让他上吐下泻才是本事。

但总算能回家,是件高兴事情,三个人进了京门,还是有兴冲冲。

到了下午,忠毅侯府的二门外,刚刚在袁训协助下写完疫病结束奏章的香姐儿,刚下学的执瑜执璞,和龙氏兄弟,刚从梁山王府下学回来的萧战加福,大家聚齐一起嚷嚷:“可以进去了!”

哈哈笑着,争先恐后对宝珠房里跑去。

隔离的院子里,谢氏石氏打点所有的被卧交给妈妈们:“多洗几遍,大日头地里多晒几回。”

遥遥的,能听到孩子们呼声,谢氏石氏露出笑容,相互招呼道:“总算这疫病算过去,咱们也赶紧进去,看看老太太,也看看姑母和宝珠。”

她们随着孩子们进去。

念姐儿在角门外面,让齐王拦住,齐王带着马车:“我来接你。”念姐儿不太情愿的神色:“殿下是不是离我远点儿?”

“母妃说下个月就对父皇说咱们定日子大婚,等准备好,使臣们也回国,岳父可以赶来,”齐王耸耸肩头:“你看加寿就要过十二岁生日,是大姑娘了,不也还在太子府上当家,和太子天天见面,天天用午饭,甚至用早饭。”

丫头彩名见到殿下殷勤是喜欢的,听过这一段也憋气,小声道:“县主大寿姑娘两岁,姑娘今年只十四岁,这里的舅太太侯夫人也是十五岁成的亲,这里的国夫人说太小成亲生孩子麻烦……”

齐王愕然,念姐儿脸红到脖子根,对着彩名怒了:“就你多话!”一生气,也不愿意多和齐王站着,跳上马车,彩名缩头跟上,齐王虽然心里转着丫头的话,也兴冲冲赶车去陈留郡王府。

南安侯府,钟南龙书慧在老侯面前。春天的暖,让老侯看着精神不错。呵呵笑着:“你们这是大功臣回来了。”

“曾祖父夸奖,可并不是大功臣。香姐儿和章太医才是大功臣。”龙书慧谦逊。

钟南摸脑袋毫不客气:“嘿嘿,听说正在给我们定赏赐,皇上说没过上第三个人,就是马家的公子们也没有过上病,按过上一个人要花多少钱来算,按外省和京郊一个人得病,大约传染上几户人的花费来算,拿出三分之一分给我们。这钱真不少。”

龙书慧推他一把,小声道:“你又没出多少力,你白天在上学。”

钟南大言不惭:“我不上学的时候陪你,学里发药,全是我去,我也有一份儿不是?”对老侯哈腰笑:“等我拿到赏赐,给曾祖父买好东西。”

龙书慧忍无可忍轻啐他前面那句话:“学里发药,我弟弟和堂兄弟们也有份,不是你一个人干的活计。”

“在这个上面,你得学战哥儿,不抢功的是傻子啊。”钟南笑嘻嘻。

南安老侯呵呵地笑了,在这里的钟氏三兄弟也笑起来。世子奶奶方氏胸中一口气不能平,碍于长辈在这里,只能强压在心里。

兵部里,袁训步出衙门,对着明媚的天气热闹的街道深吸一口气,放心的咳上一声。

总算回到清嗓子不惹人担心的日子,袁训先为这个喜欢一回。

他身后是兵部大门,荀川的嗓音传来:“这陈留郡王,打仗的时候抢,练兵的时候也抢,不像话!袁大人最能耐的就是包庇他,要是我,早就去公文训斥他,这里面,是舅爷又护上姐丈,不像话!”

袁训霍然回身,对荀川面容黑黑。

大门虽不小,但本司最高长官站在这里,个头儿也不低,官袍在身上,别说你眼睛没在家,没看到我。

跟随荀川的几个官员,本就窃笑,他们早就看到袁尚书在,但却坏坏的没有人打断荀侍郎。

而且有人推断,梁山王虽和袁大人共同施行计策,但抢加福这事情,梁山王府和袁大人可能还没和解开。

荀侍郎继续诽谤袁大人,这是必然的事情。

都停步等着看热闹,见荀川毫不脸红的打个哈哈:“侯爷还没回去呢,才刚盏茶功夫前,我见到您出来,没想到还站在门外,哈哈,我们吃酒,您去不去?”

“去,今天也上你的当!加福今天早回了家,不用我接!”袁训恶狠狠。

荀侍郎毫不介意,再打个哈哈:“那卑职就先走了,我们边吃,还可以说说话。”对袁训瞄瞄,颇不怀好意。

一看他就没打算说自己好话的神态,袁训翻翻眼:“你别让我逮到!”荀川满面春风,对这警告表现的得了大夸奖:“好说好说。”带着几个处得好的下属走开。

对他们背影,袁训喃喃:“太平了,老王又要跟我开始了不成。一看这家伙贼笑就不是好事情。”

刚才吸没有疫病风险的热闹气息,就不再是享受。关安送马来,两个人往家里来。

二门外下马,有家人接过马缰。袁训重有笑容:“老关,你也想妻子孩子了吧?”

关安不领情:“侯爷跟我一样一个月没进二门,您想侯夫人就明说,别拿我当幌子。”

“你敢说你不想吗?”袁训大笑。

“我想,我想豹子的儿子了。”关安死不承认。

吭吭笑声中,袁训和他进内宅,没走多远,两下里分开,一个去看因疫病起来后,搬进内宅的妻儿。一个去看宝珠和小七。

在房外,孩子们笑声哄天抢地。袁训笑容加深,分辨一下:“又是战哥儿,这孩子嗓门儿最高。”

萧战大笑:“求求你了,好表弟,别唱了。”

不是一个孩子在笑,要不容易才听得到几声:“元皓是个胖娃娃,哇哇哇,元皓是个好娃娃,哇哇哇,”

元皓最近唱,袁训在二门外面呆着,对他来说,是头一回听到。小孩子嗓音是清脆中听的,但“扑哧”一声,侯爷也放声加入笑声里,大步进去:“让我看看,这是谁在淘气。”

宝珠眸子一亮,虽然在见到孩子们能进来时,就知道侯爷今天会回来,但亲眼见到他,思念还是如决堤潮水,缠绵而来。她抿唇面容有若明珠在放光,含笑提醒孩子们:“爹爹回来了。”

孩子们不用母亲提醒,早就叫着:“爹爹,快来看表弟和小七说话,”

萧战在地上坐着,一手盖在脸上,独他大叫:“岳父闪开,表弟伤人!”随后再次哀嚎:“求求你,好表弟,你别唱了吧,太吓人了。”

元皓给他一个鄙夷的小眼神儿,显然他自己是得意的,房里的孩子们,独他没有第一时间称呼袁训,而是继续站在宝珠面前,继续唱着:“元皓是个好娃娃哇哇哇,”

“姨丈好。”好孩子叫过人以后,也继续对他挥拳头。

加福为表妹喝彩:“抢你的好字呢,再挥一记。”

随后,她头一个让父亲抢到手臂上,面颊上狠狠让亲一记,父女一起大笑声中,袁训调侃着女儿:“福姐儿你啊,这学越上越顽皮,赶明儿还是留在家里上学吧。”

加福也抱住他,去亲他的面颊。孩子们生出羡慕,这种时候,萧战不头一个跑上来,总是不得意的。香姐儿凑到身前:“爹爹也抱起来我。”萧战却在袁训身后,三把两把,就爬到袁训后背,在肩头上露出黑脸儿顾盼生辉模样。

袁训埋怨着他:“这么重了,吓我一跳。”

胖娃娃的歌声停下来,元皓怒气冲冲也到袁训身后,揪住表哥小王爷一只脚:“下来!这是元皓的地方!”

萧战憋屈:“你去前面抢啊,这后背怎么也成你的了?”

元皓凶巴巴:“元皓说是元皓的,就是元皓的。”

执瑜执璞拍手为他助威:“好哦,元皓好样的。”元皓扭脸儿对表哥们笑眯眯,随后胖拳头捶打萧战的脚,直到他无奈的跳下来。

除去加福,所有孩子们都对萧战扮鬼脸儿吐舌头:“让你得瑟!”元皓开始试图往袁训的背上爬。

宝珠掩面轻笑,对那还没有出来的孩子道:“小七快认个地儿,以后只是你的。”称心走进来。

宝珠招手:“到我这里来。”

这个小长媳,最近一个月也没有回家。袁家是弊病一开始,出二门的人不再进来,进二门的人不再出去。

就是袁夫人,也致信给太后,请她安全为上,不要出宫,也不要往袁家来。而她为照顾宝珠,不到疫病结束,不再出二门,也不进宫。

这对太后来说,有些做不到。她不出宫,就不能见还没有满月的明怡,还不能见今年生产的宝珠。但疫病比天大,太后又素来敬重袁夫人,太后答应袁夫人。而袁家的两个小媳妇也受影响,有个待产的婆婆在家,又有管疫病的章太医等人住在这里,如意搬进二门,照管二门里面的家事,把婆婆事情尽数交给祖母,别的事情不要袁夫人过问。称心在大门外管家。

今天进来,也是称心这一个月里的头一回。

宝珠很是心疼,让称心坐到身边。在萧战帮助下,在舅舅后背爬到一半的元皓伸头看到,很是羡慕,问声:“为什么称心姐姐就能坐到舅母旁边?”萧战拍一记他屁股:“不爬我松手。”元皓没有再问。

“今天回家去吧,你父母亲在想你呢。”宝珠抚着称心。

称心笑盈盈:“是要回家去,父亲明儿出京公干,有话得回家去告诉他。”

有忧愁闪过,称心扳手指:“出了十五,先走似玉的父亲,苏家我的姑丈。出了正月,又走了如意的父亲。如今父亲也要走了,这是外省也有疫病吗?要是有疫病,二妹难道也要公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