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人看得脸都抽了,棍子虽打在许老三手上,却感觉自己的手脚在火辣辣地疼,心肝儿都在颤着。
这妮子毒啊,真连亲爹都打。
“爹,这……要不,就答应她,分了吧。”许老五急了,在县城书院念书的他比谁都懂,倘若家里头真出现了逼死人的事情,不管与他有没有关系,被查出都会安在他的身上,成为他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污点。
老许头沉着脸不吭声,哪怕小儿子一脸祈求,他也没有立马点头。
“爹,难道你真想毁了我不成?那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许老五见老许头不说话,顿得口不择言。
老许头面色更显阴沉,却依旧没有吭声,紧抓在椅子把上的手指头泛了白,手指骨一根根凸显得清清楚楚。
“别……”许老三看得着急,张口又想要说话。
婴儿手臂出的棍子伸了过来,已经顶到了他的牙齿,到了嘴边的话在口腔里溜了一圈又咕噜咽了回去,瞪大了牛眼珠子。
尽管说了没用,但他还是想说一句‘我是你老子’。
养了这么个妮子,好心塞!
没过多会许婆子就阴沉着一张脸奔了回来,往上房堂屋这里狠狠地瞪了一眼,朝三房那边冲了去。
许老三眼珠子瞪得更大了,连忙朝大烟眨眼睛。
快,快去救你娘。
大烟抠着手掌心,就当没有看到懂他的意思似的,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老驴子,你不是不想分家吗?那就别分啊,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媳妇被人打死吧,智障。
不过……
她心里头也很捉急啊,娇爷不会被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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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这是预热么?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拿名声来威胁他们,简直报应不爽。
老许头拧起了眉头,沉声问许老三:“这也是你的意思?”
许老三低着头,不敢说话。
啪!
大烟一巴掌抽他脑门上,骂道:“一大老爷们跟娘们似得墨墨迹迹,忘了我娘差点被逼死了的事了,赶紧给我吱个声。”
许老三:艹,死孩崽了,你敢不敢不窝里横,专干打老子的事。
“是,是的爹,分,分了吧。”到底没敢开口噌大烟,扭扭捏捏地把分家的事提了出来。
许婆子嗖一下站起来,拿了棍子就打许老三:“好啊你,老娘养你这么大,现在你翅膀硬了,不……”
咣当!
许老三坐好,被一棍子打倒,仰面八叉躺了地上。
“打泥煤,我是带人来分家,不是带来给你打。”大烟额头青筋直跳,受不了一把将棍子抢了过来。
虽然她不介意看到许老三倒霉,可不想让这事被许婆子搅和了去。
“能不能好好说话,要不能好好说话,我不介意跟你学着点。这个家不止你会发横,我也会,就是你想死我都能成全你。”
大烟的神情认真,绝无半点玩笑。
老许头深吸了口气,问:“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提分家,这村里就没有老的尚在就分家的先例,说出去得让人笑话。”
大烟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算你压着不分,许家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现在村里谁不说许家想要逼死三房……噢对了,今天你们都没在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给你们时间去打听。”
老许头面色沉了下来,难道他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贱妮子又做了什么。
“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好人,从不干坏事。”大烟说话的时候甩了甩棍子,没注意到许老三刚坐起来,一不小心给甩了一棍子。
许家人看得眼角一抽,替许老三觉得疼。
牲口啊,连亲爹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