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剑唾起的很早。今天是阿沫前往北址剑原的日子,飞快地收拾好衣物之类的东西,剑唾就下了茂崖,头天晚上他已经拜别过父母。
“应该给阿沫准备点什么呢?”剑唾一边走一边想着,很快就消失在不远的山谷里。
茂崖上阿沫一身朴素的轻衣,映在水镜中的容颜绝美,无心梳洗的发丝随意飘洒。背上秀气的包袱,朝比邻的小屋望了一眼,黛眉一皱,该走了,最后还是转身朝着小屋来,推门而入。
“没人?”阿沫看着里面没个人影,心情极度失落。没有告诉剑唾她要走的消息,现在阿沫有点后悔了,起码可以说一声再见。
但与哥哥当面分别她接受不了。
走出小屋,阿沫神情恍惚。一个人下了茂崖,树边的青藤枯萎了好多。
氤氲的森林里阿沫闷闷不乐地走着,丝毫没察觉前面的浓雾,一个人就那么进到了蒙胧中。
“呼,”一股气流袭来吹散了雾气,夹杂着一种充满诱惑力的香气,吸引着眼神涣散的阿沫朝香气弥散的地方走去。一头吐着火舌的粗脖子妖兽出现在浓雾后面,这妖兽竟是一株成了精的巨型“猪笼草”。阿沫此时才惊醒过来,纯净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几乎要坐倒在地上,看着垂涎欲滴的妖兽阿沫小脸惨白。
硕大的叶片上主叶脉渗出来变成卷须,卷须在缠上阿沫后,化为一只绿皮口袋似的脖子就把阿沫吞了进去,脖子里是一汪带香味的汁液。但是却十分黏稠,随着挣扎阿沫很快陷入了汁液中,只露了头在上面,阿沫抬头往出口上面看而妖兽笼口盖子一翻,把阿沫密封在了里面。这样下去阿沫会被慢慢分解,化为这株“猪茏草”妖兽的养料。
阿沫感受着全身血液流得越来越慢,在这样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就算不立刻香消玉殒,也会窒息而死。
阿沫闭上了眼帘,脑海中浮现出剑唾的脸越来越模糊,难道这次要永远离开了?
“哥。”在要没有呼吸的时候,阿沫气若游丝唤起的还是这平日里叫得最多的名字。
“嗤啦!”一股巨力的收割,阿沫感觉到一股强光从外界刺来,然后,然后那绿皮囊就被人剖腹了,脸色低沉如水的剑唾,手里握着一根长满利刺的荆棘,殷红的血从手掌心止不住地流下,剑唾方才便是单凭着一根荆棘,生生撕裂了一头妖兽的肚皮。
荆棘上鲜血淋漓,却不属于妖兽。植物类妖兽是不会流血的。染在荆棘上的血自然全是剑唾的,别看植物类的躯体,修炼到一定境界一样堪比坚铁,尤其是像“猪茏草”这样以极具韧性的肚囊作为武器,想要破开,不顾巨力,手掌也会被荆棘扎出血洞。
剑唾奋力抱起阿沫,留下背后的“猪茏草”抽搐着枯萎下去。
“对不起,阿沫,哥没有保护好你。”剑唾眉心暗淡,眼神失去焦距,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阿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六神无主的剑唾,就像到了崩溃的边缘。阿沫静静的依偎在剑唾怀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想要努力去平复剑唾的心情,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做。
“哥,你怎么会跟来呢?”阿沫忍不住问道,却很快意识到自己更应该被这样问。
“傻丫头,还不告诉哥,想一个人去北址剑原?”剑唾把阿沫放了下来,揉了揉阿沫的头。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说到这,阿沫的目光有点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