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对伙人里面,就没有一个能动的吗?朱浩深甚至觉得,是不是老天故意玩自己呢,哪能这么寸,自己动一个,就踩一个雷。
“哥……我知道错了,我求你,别杀我……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了,等回头的,我亲自拿着钱去找那人跪着道歉行不行?!我店要不要了,超市也不要了,啥都不要了,以后放话,说他们就是我爹,有他们的地方我绕路走,你看行不?!……我就求你,饶了我,千万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弄死我,他们怎么活啊……”朱浩深一把鼻涕一把泪,用还能动的手想去抓铁子的裤腿。
铁子直接后退了一步,厌恶地说道:“别他妈瞎碰,李宁的裤子呢,沾了血我怎么穿?!”
“别杀我,我求你,别杀我……”朱浩深已经快要崩溃了拼命的往铁子那边儿爬。
铁子一脚就踩住了朱浩深的脑袋,让他脸埋在了土地上,撇嘴说道:“我也不想杀人,但是我大哥说了,人家的意思是弄了你,省得你以后再在他面前蹦达……”
“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我不可能再蹦达了……”朱浩深脸埋在土里,含糊不清地哭道。
他真的是怕了,混社会的最怕的是什么?就是突然有一天,自己走马路上旁边有一辆车过来,直接降下车窗“哐哐”撸两发子弹,让自己横死街头,有多少有头有脸的大哥不都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的吗?再牛逼的人那也是肉做的,还能扛得住子弹?
而就在刚刚,铁子一发子弹已经彻底让朱浩深吓破了胆子,他所谓的自尊和金钱,哪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况且,对方还是自己惹不起的大风歌,自己后面还怎么玩?可能天阳地产的资产远比大风歌要多,但是相比之下,朱浩深更怕大风歌。
天阳地产到底是商业圈的东西,大风歌却不同,它是实实在在混子圈的产物,跟朱浩深是一个“系统”的!所以,朱浩深能不怕吗?大风歌,那就是他的天敌!
铁子见朱浩深基本上也被自己一枪给吓完犊子了,笑了笑,说道:“大兄弟,你说你不蹦跶了,谁信?而且这么回去,我也不好交差啊!”
“求求你……”朱浩深已经绝望。
铁子咂咂嘴,说道:“唉,我这人,就是心软,你他妈都这么求我了,我能在憋着劲儿给你一枪吗?哥们,咱这样的,玩个游戏咋样,本来按我大哥意思,你明天肯定是要上报纸的,标题名字就叫‘江州市南城区一不知名男子横死街头,身中三十六枪,警方十二小时迅速破案宣布死者为身患艾滋绝望自杀,暂无锁定凶手’,不过我现在自作主张,给你一个机会。”
说着,他抬起了踩着朱浩深脑袋的脚,从兜里磨出来了一把锃亮的左轮手枪。枪身涂满机油,并没有什么火药的痕迹,应该是把新枪。
朱浩深抬起头,看着铁子手里的枪,惊慌失措道:“你……你要干什么!?”
“玩个轮盘游戏喽,规矩你能懂吧?”铁子说着,就给左轮手枪里的子弹抠出来了三发,“三发子弹,一半儿的几率,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
“一……一半的几率……”朱浩深蒙比了。
铁子也没废话,把推出来的子弹装回兜里,手里的砂喷子也放在了一边儿,弯腰扯住了朱浩深的头发,往后一拽,朱浩深惨叫一声,就把嘴给张开了。
“来,咬着,打脑袋不疼!‘砰’就一枪,一下子就完事儿了!”铁子直接把冰凉的左轮手枪杵在了朱浩深的嘴里,大拇指一扒拉左轮手枪的弹轮,弹轮哗啦啦转动起来,然后就停了。
朱浩深一见,立马就疯了,拼命地挣扎着,想把嘴里的左轮手枪吐出来。但是铁子力气极大,一双钳子一样的打手抓着他的头发,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别鸡巴乱动,一会儿走火了我连开两枪,你他妈不凉了?!”铁子皱着眉头训斥了一句。
朱浩深眼泪哗哗直流,因为嘴里有枪,只能“呜呜”地叫着。
“呵呵,都说了不疼,你怕个卵子!行了,我数三个数,就开枪,活不活的,看你自己造化了!”铁子说着,就开始数数。
“三!”
“二!”
朱浩深已经绝望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天空,天上星光几点,一片乌云行过,遮住了半片月亮。他朱浩深,今天恐怕就要搁在这里了!他后悔,不过后会有用吗?为了一个超市,自己什么都没了,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只要一会儿枪声一响,这一切就结束了。
朱浩深闭上了眼睛。
“一!”
铁子最后一声数完,手果然扣动了扳机。
“吧嗒!”一声轻响,朱浩深猛地“呜呜”了一声,下体“噼里啪啦”外加“嘘嘘”地流水声一同响了起来。
“哈哈,傻子!”铁子爽朗地一声大笑,起身装着枪就上了他开来的suv里面,车门一关,立马扬长而去。
而这里,只剩下已经彻底没什么知觉,躺在自己的屎尿里,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天空的的朱浩深。良久之后,朱浩深眼睛依旧无神,却突然笑了起来,笑了五分钟之后,继而转成大哭。
两个小时之后,两辆警车开来,看警号是市局总部一处的刑警,来了之后就围住了朱浩深还有他那辆撞的差不多报废的本田思域,久久无语。
良久之后,才有两个男刑警捏着鼻子,把朱浩深拖上了警车,准备先送到医院救治,再找他调查关于罗副市长女儿受伤的案子。
而在那辆离去的suv里,铁子坐在副驾驶,一边嚼口香糖,一边哼着歌。他旁边开车那小子小他两岁,是个年轻人,挺无语地说道:“哥,你可真损,整了一把模型枪,给人家吓得屎都出来了。”
铁子心情不赖,哈哈大笑道:“玩玩,玩玩嘛,你不觉得挺可乐的吗?”
青年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