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的功夫,彭雨似乎收工上来了,看我跟他沙袋玩儿呢,也没说话,躺自己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在补觉。他往哪儿一趟,我都不敢过去,对着沙袋捶捶打打,全当消磨时间。
毛天天在一旁看着我直乐,我问她乐啥,她说我打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难看了。我脸一红,说自己又没练过,还能打地多好看?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饿得不行的时候,毛天天终于是把一个个盘子开始往饭桌上端。还别说,毛天天手艺到还不错,一道道菜都有这么几分样子。
“开饭了!彭雨哥!”毛天天盛饭的时候喊了一声,彭雨睁开了眼睛,起身就去了毛叔叔那屋,把毛叔叔推了出来,推到了饭桌前。
毛叔叔戴着眼镜,呵呵直笑,说已经很久没有吃饭的时候这么热闹过了。
我们四个人坐好了,四菜一汤,倒也丰盛。毛天天性格开朗,端起碗筷就招呼所有人吃饭,大家纷纷动起了筷子。我也不例外,尝了几口之后,味道确实是不赖。
不过,到底还是在别人家吃饭,饭桌上还有毛叔叔和彭雨,我吃起饭来很是拘谨。
彭雨一声不吭,专心吃自己的,毛叔叔就好客了很多,多次招呼我放开了吃,当自己家一样。我都是笑笑,说自己不会见外的。
饭吃的差不多了,彭雨把筷子一放,站起身走到他随手仍在一边的那个旅行包旁边,拉开拉链,伸手掏了进去。
我随便瞟了一眼,立马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包里面似乎有一把三菱军刺,还有一截锯开的钢管。除此之外,红红的全是一打一打的百元大钞,一万一捆,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捆。
彭雨直接抓住了了一把,大概有三叠吧,放在了毛叔叔面前。
这个人看了看我,也没说话,随手就把自己手里鼓鼓囊囊的包扔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发出叮当一声响。
一听这动静,我立马就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来。因为我总感觉,这个人包里东西有一些铁器,恐怕不是善茬。
“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了,今天不营业吗?”我皱着眉头问了问,同时也往后退了两步。没有任何原因,我就是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同寻常,跟他站的近了,都觉得不舒坦。
这个人摘了墨镜,挂在自己上衣口袋上,冲我嘴角扬了扬:“怎么,这里你说了算?”这个人眼睛不大,眼角微微低垂,感觉有点没睡醒的样子。但是这眼睛却让他显得不管看什么都一副瞧不起模样,似乎天生如此。
这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不过同时,我又觉得这个人这么说,有点不对劲儿。
这时候,毛天天拎着大兜小兜的东西就进来了,一看我前面这个人,立马就笑了,跑了过来,喊道:“彭雨哥!你回来了?!”
“呵呵。”听到毛天天,这个人回过头,身上的那种利气一下子就收敛了回去,我也终于是能好好喘口气儿了。不过同时自己也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就是彭雨。
这哪里是一个开理发店的理发小哥,我被小龙哥、杨子他们围起来打的时候感受到的压力,都没刚刚跟他说话的时候大。
彭雨伸手把毛天天手上的菜都接了过去,语气很平淡:“毛毛,这两天叔叔还好吧?东西都搬过来了吗?”
毛天天笑着点点头,说道:“嗯,挺好的,东西搬的差不多了,就这么一点东西,我叫了朋友来帮我。早知道你今天回来,我也不用麻烦他了。彭雨哥,这两天你去哪儿了,留了个电话就走了,这么久了也没消息。”
彭雨呵呵笑了笑,说道:“大风歌的黄总让我帮他要笔死帐,我就过去帮他一把。”
一听到“大风歌”三个字,毛天天就有点不乐意了,说道:“又是黄总?他整的买卖这么大,怎么总是让你出面帮他?跟他搅合在一起,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