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如临大敌的模样让败军产生一阵躁动,几个幸存的烈风家族王子立刻嚷嚷着拒绝进城,有人鼓动咆哮转到自己家族另外一个邦首府去。
“不再考虑一下?”玛尔亚西斯低声说:“我的家族长老和年轻人都寄宿在那里,我现在掌握疾风家全部剩余战兵,咱们一起去,酋长没法拿你怎么样——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实力上。”
烈风家有三个邦的领土,也就有三个邦首府级别的大城,其中一个已经被东方人攻陷,酋长把忠于自己的战兵集结在烈风斯克,剩下的那个暂时借宿着疾风家族族长等丧家之犬。
不过族长就是族长,残兵到了那里,烈风?酋长是没法强迫疾风家的族长交出咆哮的。
咆哮盯着城头的兽人守军看了半天,之后深深叹了口气说:“打败仗就够丢人了,还要借助你们家族的声望逃避,这是政治自杀。你按我们的计划行动就好,只要你们还在,酋长不敢杀我。”
说完,他脱下盔甲,自己一个人走进烈风斯克的大门。
咆哮进城后,东门轰然关闭,几十个紧张过度的豺狼人和食人魔围过来。
“殿下,酋长认为您的失败无法原谅,命令我们将您关进地牢。”那个豺狼人卫队长哆哆嗦嗦的说:“我们是遵守烈风王的命令请”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咆哮耸耸肩,轻松地说:“你们是战士,遵守命令没有任何错误。”
城外,玛尔亚西斯一脸阴沉的看着紧闭的烈风斯克城门,很久以后才勉强压制住自己下令攻城救回咆哮的欲望。
他叫过忠于咆哮的黑豹兽人乌姆瓦约,交给他一卷羊皮纸,然后低声命令:“你跑的最快,立刻去中央邦觐见皇帝,把这封信交给他!”
黑豹一句话都没说,接过羊皮纸,孤身一人向西南方向狂奔。
“就地宿营!”咆哮不在,玛尔亚西斯就是这只残兵的临时指挥官,他大声命令:“不准放松警惕!所有战兵做好攻城准备!”
疾风斯克,或者说曾经被西狄称为疾风斯克的废墟。
欧扬站在孤零零耸立在一片焦黑中的石屋区外墙上,看着脚下一群拿着粗木棒的选锋兵督促俘虏将又一批缴获物资装车,准备运走。
这已经是几天来第10趟车队了,但仍未把疾风斯克的储备粮运完,率先回城的左恒柏给他送来一封信,说大森林里面的河流和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因而要求所有雪橇车拆下辐条,改装轮子。
“运输是个大问题啊。”陈厚照来到欧扬身边,指着下面忙碌的车队说:“宗将军还在派出小部队扫荡村落,战利品又增加不少,但此时大森林里面的道路实在太泥泞了。而且把雪橇改成车轮后,那些大狗的运力下降的太厉害。”
雪橇犬在冰面上拉雪橇还成,在陆地上拉车未免太难为人家了。
“既然舍不得扔下,那就只能尽力而为了。好在西狄在这附近的主力部队已经损失殆尽,我们多待一段时间也是安全的。”欧扬苦笑着回答。
这几天,雪橇车和船都无法行动,左恒柏只好把第一旅步兵部队拆分成几只较小的战斗群,一段一段接力护送从疾风斯克向镇远运送战利品的车队,他本人也跟着这些小部队来回跑。
而宗伯风除了率领禁卫旅负责疾风斯克周围的警戒任务外,还不甘寂寞,把两个野战旅所有骑兵都分散出去抢劫周边村落,这无疑对缓解粮食危机也有帮助,但又确实加重了运输负担。
搞不好,大军得在这里守几个月的时间,直到把最后一张羊皮、最后一粒粮食和最后一枚金币都运回城为止。
欧扬的任务是指挥屯垦兵,监督俘虏的新奴隶帮助后勤部队运输。
吵吵嚷嚷半天,下面的车队终于装载完毕,一个野战军连长和一个屯垦兵中队长同时抬头看向欧扬这边,见他点了点头,两人同时下令:“出发!”
野战军护卫着车队向被大火熏的漆黑的东门出发,而屯垦军中队长则大声吆喝着,命令一群哭哭啼啼的兽人平民壮丁每2人推着一个小手推车,跟在车队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