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娘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曲烟烟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块罗帕上。
想来这块帕子和那些首饰都是罗钰母亲的东西了?那么静姝……这应该就是罗母的闺名了吧?倒看不出罗钰这样一个人,竟是出身豪富,却不知因为什么落魄潦倒如此?
这一天,曲烟烟过得倒是很轻松。她和金玉娘在炕上坐了一天,每人吃了两个馒头,外加一碗菜汤,连屋子都没出,也没人喊她们去干活。
诚然,这里有那五十两银票的功劳;但曲烟烟知道,起了关键作用的还是淑妃的那件寝衣。
苏嬷嬷还在观望。她也没把握那绣补好的衣裳交上去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是福还是祸。依着楚昭仪和善温柔的性子,多半不会追究。再幸运些,有点赏赐也说不定。所以她决定,对姓曲的妮子暂时还是稍微客气一点。
曲烟烟甚至还在心里设想着——说不定昨晚姐姐就已经被那寝衣上新绣出来的花瓣所吸引,说不定她还会把衣裳拿给明渊看,然后今天一早,就会有宫女过来,带她去姐姐宫里?
她怀着这样的憧憬和希冀等了一天。直到夜幕再次降临,小太监夹带的退热药已经悄悄送进来了,楚昭仪里那里却仍然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口谕送到浣衣局里。
好的坏的都没有。
曲烟烟脸上平静如常,心中却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她只能暗暗安慰自己:才只过了一天,姐姐没有发现衣裳上的变化也是正常的……
苏嬷嬷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对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有消息说明宫里的主子没有降罪于她,她就不必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不过对曲烟烟,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客气个一两天,再观望一下。
于是,当夜幕降临,来浣衣局取送衣裳的小太监王六儿将一小包药末子从衣包底下摸出来,悄悄递给苏嬷嬷时,她照旧不动声色将一只事先准备好的荷包从袖子底下塞进了王六儿手心里。
宫里规矩大,禁忌多,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都有可能掉脑袋,但暗地里也并非铁桶一只。私相授受这些事,甚至是很多上不了台面的粗使宫女太监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