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巴巴看看儿子的被子坨,又看看立在床头的大绿蛋,心中警铃大作,忙去扒姬小小的被子,“死鸡崽子,你给老子说清楚这颗蛋怎么来的!”
姬小小缩在被子跟个毛毛虫一样乱拱,“不说不说就是不说!”
“死鸡崽子找打是不是!”
“爸比宝宝困ne”
“装睡也没用!”
“爸比,宝宝明天有考试ne”
“考……那还磨叽什么?赶紧睡觉!”
两分钟后已经变回原形的姬小小小呼噜打得震天儿响,姬巴巴突然反应过来,“死鸡崽子,明天星期天考个屁试啊!?”
自觉被儿子摆了一道,姬巴巴自己跟自己生了会闷气,转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枕头边儿上的小鸡崽儿,这家伙睡得口水直流,圆滚滚的小身体随着呼噜声一起一伏的,越瞧越可爱。
姬巴巴第10000次发现自家的鸡崽儿真是天底下最最招人喜欢的小鸡崽儿,顿时什么气也没有了,心中涌上无限柔情,他凑过去亲了亲鸡崽儿暖呼呼的胖身子,小声说,“崽儿,爸比爱你……”
这时手机响了,是12036的订票短信,姬巴巴定了三天后单独前往盘缸山的火车票。
他摸摸圆乎乎的毛儿子,小声说,“宝宝放心,爸爸有办法……”
他轻轻地将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项链拉了出来,这条项链已经跟随了他十六年,平日里连姬小小都没见过项链上挂着的是什么。
深沉地月光透过有裂缝的玻璃窗户,斑驳地洒遍了整个小卧室。
大绿蛋就放在他们的床头柜上立着,姬小小回来以后,洗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把外面的颜色洗掉,只能观之任之了。
在姬巴巴拿出项链上坠着的东西后,洒满整个小房间的月光忽然一暗,床头的绿蛋也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不过这些变化姬巴巴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睛愣愣地盯着项链上挂着的那枚月光下泛着半透明质感的墨色爪尖,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鸟类的断爪。
大概是脱离身体太久,这枚爪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鲜活的气息,想当年姬巴巴带着它刚下山的时候,远近十几里的精怪们都吓坏了,以为附近来了个吃小妖怪的凶兽。
后来姬巴巴划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混上朱砂,将爪尖浸了一天一夜,才彻底把那股强大的力量屏蔽住,姬巴巴知道,一旦敲碎这枚爪尖,一定会释放出足以撼天动地的力量。
姬巴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墨玉般的爪尖,带了点自己的体温,还是那么硬那么锋利,这么多年每天戴在胸口,锋利的趾尖偶尔还是会把他胸口的皮肤蹭破,流出点点血迹,就像十六年前一样,他抱着那只受伤的大鸟给他喂东西,抵着自己胸口的爪子总是会无意识地抓破自己的皮肤,流出的血迹很快隐没在他的爪子里……
姬巴巴使劲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十六年前那只桀骜冷硬的墨色大鸟,他握紧了爪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王八蛋最好别活着出现在老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