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悔并不是什么单纯的流浪儿,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下的情形是,曲楼兰失踪,费令雪被江悔控制。
费令雪并没有让林熠救他,而是让林熠想办法打听曲楼兰的下落。
信中特意叮嘱,江悔会用蛊,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江悔很可能会伤害曲楼兰的性命。
林熠明白自己在费令雪家里时为何身体不适了,江悔身上果真有邪物。
信中交代得不算详细,看来费令雪被看得很严,来不及透露更多。
林熠思忖片刻,烈钧侯府掌管的是昭武军,定远军那边也能说得上话,便又出门一趟,到遂州军尉府托人往定远军去打听一番。
消息最快也要明日下午传回来,林熠回到客栈,已是深夜。
跑了两趟,已把睡意都散光了,坐在房中,也没点灯,喝了几口茶,想起隔壁的萧桓,应当已经睡了。
二楼不少房间里还有喧闹声,异域客商谈笑起来素来动静大,林熠正琢磨着费令雪和江悔的事情,却从四周隐隐嘈杂中,察觉出隔壁萧桓房间一阵门窗刀剑乱响。
林熠瞬间拔出冶光剑,跳起来冲了出去。
他几乎是撞开隔壁房门,低吼道:“阮寻!”
却愣住了。
屋内烛火晃动不止,窗户半开,萧桓身上只穿了一条月白绸裤和一件白绸单衫,衣襟领口微松,脖颈到胸前骨骼肌肉流畅漂亮,墨黑长发还湿着,静静站在房间一侧屏风前。
而屋内还有闯进来的两人,一人竟是邵崇犹。
邵崇犹身上带伤,后肩还刺着一支箭,与对面另一人皆手持长剑,互相抵住要害,谁也奈何不得谁。
与邵崇犹对峙的那人面目俊美,耳边缀着深蓝紫的宝石,便是聂焉骊无疑。
萧桓十分淡定,转头看林熠,林熠来不及多想,冲过去先挡在萧桓前面,问:“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没事。”萧桓道,又对聂焉骊说,“住手罢。”
林熠不认得聂焉骊,屋内气氛诡异。
聂焉骊看起来和萧桓认识,林熠手里长剑便不知该指向谁。
一时间,当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邵崇犹,你……也别打了。”林熠只得也劝一句,“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