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头真的好痛啊,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有些潮湿,她皱着眉头,表情似乎看起来有些痛苦,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叶海凝在黑暗中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习惯性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神志不清的对着电话低声呢喃着:“我好难受……冷……好冷……”
然后过了很长时间……
‘啪’的一声,公寓门被打开,然后传来了一阵缓慢而优雅的脚步声,还有……那拐杖声,动听而残忍。
一个高大的身影伴随着拐杖的声音慢慢走到了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海凝痛苦得缩成一团的模样,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悦,修长温柔的手指抚摸上了叶海凝冰凉的额头。
忽然,叶海凝冰凉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温暖的手,身子在不由的哆嗦着,小声的说:“救我……”
“我会救你的。”一道低沉而温柔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内,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而她好像得到了安慰一样,皱起的眉头渐渐平复。
……
这个声音是她在美国过去的四年里绝望时最想听到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一把拉出,已经陪伴了她整整四年了,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性的给他打电话求救,习惯性的让他去帮自己做那些事情,甚至觉得他帮自己就是理所应当,人就是这么无耻,等一切成为了习惯,也就是罪恶的开始。
黑暗的公寓里,忽然灯光亮起,沈烈炎出现在了公寓里,看着沙发上的她无奈的轻声叹息,然后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了厨房里面,拿了退烧药和一杯水过来,坐在沙发上扶起了她冰凉的身子,像在诱哄着小孩子一般跟她说:“乖,张嘴,把药吃了。”
意识不清的她听着命令乖乖的张开泛白的嘴唇,喝下了退烧药,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公寓里。
安静得只能够听见阳台上风吹过的声音,陆非凡赤着上身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那条纯白色的毛毯,后背上的伤口已被叶海凝处理过。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从疲惫中醒了过来,而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眼前的这个便签纸,他坐起了身子,拿起了沙发靠背上的那张便签纸,看着上面叶海凝娟秀的字迹。
(我们出门了,你醒来后记得吃早餐,在餐桌上,然后快回医院去!别让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看着便签纸上叶海凝的字迹,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餐桌前,看着盘中煎好的鸡蛋和一杯倒好的牛奶,似乎可以想象得到陆太太做早餐时忙碌而优雅的背影。
陆非凡站在那里回眸淡淡瞥了一眼昨晚睡过的沙发,他无耻的下半身还清晰的记得昨晚那个小女人的温暖和紧致,如小鹿般错愕的眼神,令人想要疯狂的蹂躏。
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这样摆在眼前,怎能舍弃?
……
叶海凝一个人在墓园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只感觉到身上好冷,心也好冷。直到感觉脸颊上落下一片冰凉的时候,她才缓缓抬起了头望向了渐渐开始下雨的天空,灰蒙蒙一片,与她忧伤的眼神多么的相衬。
她有些踉跄的慢慢站了起来,双腿有些麻木,目光冰冷的扫过墓碑上苏青的照片,以往的想念和微笑消失全无,而是对着墓碑面无表情的说:“我也不是神,我尽量吧……”
然后,转过了身子朝着墓园外走去,任由细雨落在她的身上也不管不顾,背影看起来有些忧伤,还有纠结,还有些矛盾。
这一整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满脑子都是夏嫣然钱夹里掉出的那张照片,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着事实,更厌恶她和夏嫣然的关系,同母异父吗?呵,真是可笑。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件事?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想让她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