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平日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唐玄宗老眼微微湿润,对着身旁的高力士说道。从语气中不难听出,唐玄宗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再怎么猜忌太子,防着太子,太子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堂堂储君,无法想像东宫落魄成这样。就东宫这样的景象,太子哪有什么能力谋逆,又如何敢谋逆。
---定是杜有邻和柳勣私下想挟持太子,不能怪太子啊。唐玄宗心里叹息了一声,把罪责都怪到杜有邻和柳勣身上。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亨带着一众妻儿老小拜倒在唐玄宗面前。
看着李亨当真两鬓花白,唐玄宗心里更难受了,太子绝不会造反!
“起来吧,这些天委屈你了。”唐玄宗说道。
李亨确实委屈,心里憋屈,他当这个太子这些年,真是太憋屈了。
李亨陪着唐玄宗在东宫转了一圈,唐玄宗安抚了李亨几句,也没多说什么,便带着高力士又回宫去了。
不过,从唐玄宗话语中透露,李亨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保住了。
虽然太子之位无忧,也知道杜有邻是被冤枉的,但他没有能力为杜有邻脱罪。
当夜,李亨隐忍着耻辱写下休书,将自己的现任太子妃杜氏休弃,并贬为庶人,以此来撇清自己和杜有邻的关系。
李亨的双手是颤抖的,第二次,他第二次靠着休弃自己的太子妃来保住自己。不管他爱不爱自己的太子妃,但他堂堂一个太子,却连续两次连自己的太子妃都保不住,耻辱,太耻辱了!
这一刻,李亨心理是扭曲的,是隐忍的,神情更是阴鸷的。多年的憋屈产生的心理变化,让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意气风发,温润的三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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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人人都对李亨避之不及的时候,李飞第一次来到李亨的东宫。
说得不那么无耻,李飞是特意来给李亨送温暖的,算起来李飞也是一个城府比较深的人,并不如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无害’。
“卧槽,这是堂堂太子的东宫?”这不来东宫不知道,一看东宫里面的景象,李飞都惊住了。
只能用落寞和凄惨来形容。
东宫,堂堂储君之所,将来要继承皇位的人,身份尊贵无比。生活就算不可能跟皇帝相比,但也应该锦衣玉食,奴婢成群才对。
可是李飞看到的只有凄惨,偌大的东宫看不到几个奴婢,许多角落无人打扫,落叶满地。堆置在庭院中的乐器布满灰尘,显而易见已经太久没有人弹奏了。
“李豫见过吴国公!”李豫是李亨的长子,将来的唐代宗,对李飞的突然到来,李豫很吃惊。
“不敢当此大礼。”李飞很恭敬的给李豫还了一个礼,别看李豫现在跟着李亨一起落寞,但却有崛起的一天,李飞哪敢怠慢。
“太子殿下在什么地方?”李飞开口问道。
“我引国公前去。”李豫在前面带路,把李飞引到了李亨所在的地方。
李飞看到太子李亨的时候,李亨头发有些散乱,两鬓花白,明明才四十岁的人,看上去却好似超过了五十岁一般,李飞脸上抽搐了一下。
“太子殿下您应当振作,不管怎么样,李飞都相信太子殿下您是被人诬陷的,这就写奏书向陛下说明,为太子殿下脱罪。”李飞满含诚意的开口说道。
“所有人都巴不得远离我,不肯为我这个太子说一句话,只有你李飞敢来东宫看我,还想写奏书给父皇为我脱罪,你这份情谊我李亨绝不会忘记!”李亨太感动了,感动得都差点流泪了。李飞的到来让他觉得总算还有一个向着他,相信他的人。
“只是,最终还得父皇也相信我才行啊。”这才是李亨绝望的根源,父皇猜忌他,不相信他。从当年李林甫打压他,父皇便看在眼里,却不肯为他说一句话。此次,杨国忠和柳勣陷害他,父皇也不肯听他一言,反而听信杨国忠,呵呵。
“太子殿下放心,谁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您有谋反之心,陛下最终一定会选择相信您的。”李飞安慰道。